床上的白赦疼的厉害了,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声,沈燃这才转头看向他,将流光收入剑鞘,而后低声道,“你且再忍耐会儿。”
他握住了白赦的手,将自身的灵力缓缓流入了白赦的身体里,为他慢慢疗伤。
【沈燃:白赦这伤势我治不了,还得带他回玄一宗才行。】
【999:御剑而行回玄天宗?你一动流光,他身体里的剑气就会bào • dòng,伤势更重,还没到玄天宗,人就没了。】
对此,沈燃也有些无奈,他之前没注意这点,现下知道了,更不敢御剑飞行了。
白赦伤的很重,一直昏昏沉沉数日才缓缓醒了过来,他低低闷哼了一声,腹部传来了一阵剧疼,让他额角瞬间析出了冷汗,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吱呀”一声轻响,白赦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门边,之间一人走了进来,这人带着银色的面具,身着白袍,道,“醒了?”
这带银色面具的人便是沈燃,为了防止白赦认出他,他只能这么做了。
“道友是……”白赦低低的喘气,他艰难道,“是道友救了我吗?多谢道友的救命之恩。”
“倒也算不上救命之恩,只是刚巧路过,便随手救下了。”沈燃的声音压得有些嘶哑,他道,“你伤的太重,昏迷了好几天,现下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若非道友救命,只怕我已经死在城外了。”白赦有气无力道,“敢问道友如何称呼?”
“叫我……林岁便可。”沈燃胡诌了一个名字,他走过来,抬手摁在了白赦的手腕上,道,“今日倒是好些了,可你的伤处有剑气,这个很难愈合,得慢慢来,我看你的腰身上有玄一宗的玉牌,想必是玄一宗弟子……恐怕这伤还得去玄一宗才行。”
白赦闻言,微微一顿,而后他略微垂眸,遮掩住心底的情绪,道,“玄一宗……我自然是要去的。”
他话里有话,沈燃自然听得明白,手微微一顿,幸而面具遮掩住了他的神色,他笑道,“道友上的这样重,只怕路上难行,既然相遇一场,倒也算是缘分,正巧我也准备去天一宗,不如一同前往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自然是好。”白赦点了点头,他目光掠过了沈燃,似乎是在想着什么,而后道,“称我白赦即可。”
“好,白兄。”沈燃倒也并不拒绝。
沈燃给白赦喂了药,而后才出去,白赦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他总是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且这人的声音显得苍老嘶哑,可看递来药碗的手却很年轻。
这样一看,着实怪异。
在确定沈燃走远了之后,白赦才撑起自己的身子,盘腿坐下,想要尝试着聚集灵力,可是他金丹被毁,气海重伤,灵力根本无法运转,连续尝试了多次都没办法,反倒牵引了伤处,疼的他额角青筋暴突,唇角溢出了鲜血。
“师尊……你为何要如此待我。”白赦捂着伤处,咬牙低声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修真界里,shā • rén不过头点地,可废人修为,夺人金丹这样的事情,是恨到了骨子里才会做的,比挫骨扬灰还令人恐惧。
“你就这样恨我吗?”白赦不明白沈燃为何要这样对他,可那一剑,让白赦的心都凉透了,他是在沈燃的眼里看到了清晰的杀意,他也听到沈燃对他说,“再见了,我的徒弟。”
一想到这里,本来就不受控的灵力更是在白赦的体内乱窜,他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脸色惨白,手紧紧攥着被单,而不一会儿,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他听到林岁在门外说道,“怎么了?白兄?”
“无碍,只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而已,林兄也回去休息吧。”白赦强打起精神,勉强开口道,“多谢林兄。”
门外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而后道,“好,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唤我一声即可。”
白赦听着门外逐渐远离的脚步声,他这才勉强靠在了一旁,眼前有些眩晕,腰腹的伤处更是疼的厉害,他忍不住嗤笑道,“不愧是流光的剑气,果然让人难以承受。”
沈燃的本命剑流光,在修真界是出了名的神兵利器,上面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仇家的鲜血了。
而这屋子隔壁,沈燃哪里睡得着觉,他焦躁不安的翻来覆去,身边的流光似乎感知到了他的不安,微微颤动,沈燃连忙捂住了流光,压住它的剑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