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我二人运气可真是不好。”白赦也立刻翻身下了马,马受惊后便原地撅蹄子,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若是往常便也罢了,只是现在我已然是一介废人,动不了灵力,林兄你一人是对付不了这么多人的,还请林兄先走吧!”
沈燃怎么可能扔下白赦不管,这可是他的攻略目标,沈燃微微皱眉,他抬手将白赦挡在身后,低声道,“这不可,既然是一同来的,说好一同去玄一宗,我万万不能将你丢下。”
“林兄,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白赦捂着伤处,他开口道,“据我所知,这群劫匪心狠手辣,手上也沾了不少鲜血,你实在不必为我犯险。”
就在此刻,道道破竹声响起,沈燃猛地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抬手便灵气为盾,挡住了四面八方的箭矢,紧接着树林里便出现不少身影,一道声音裹着灵气传来,“道友,留下财物,我们便放你离开,若是不留,只有死路一条。”
“好。”沈燃将腰侧的玉佩随意扔在了地上,道,“我本就一介苦修,只有这玉佩值点钱,给你们了,可否放我们离开?”
“是吗?我怎么瞧着你身后背着的那柄剑也挺值钱的?”这声音越来越近,沈燃脸色骤然阴沉下来,若非他没法在白赦面前动用实力,就这区区劫匪在他眼里,也不过是小杂鱼而已。
“放肆。”沈燃沉声道,“这剑不能给,换一样。”
“好,我瞧着你身边那位穿着玄一宗的服饰,莫不是玄一宗的弟子?说来也巧,我兄弟几人与玄一宗有血海深仇,若是道友能把身边那位给我,我们便放你离开,如何?”说话这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灰色的衣袍,看上去有些阴沉沉的,“道友,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这话,本该是本……我送给你们的。”沈燃险些自称“本尊”,好在及时改了口。
“……”这灰袍人发出了嗤笑声,嘲讽道,“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你们便都留下了吧!”
言罢,这人从身后抽出了长剑,剑刃裹着黑灰色的灵力流转,沈燃面色一变,厉声道,“魔修!”
修真界中,要说什么是为众人所不容的,那必定就是魔修了。
“留下你身后那个人,我们放你一条生路。”灰袍人目光落在了沈燃的身上,一字一句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吧?那我告诉你,他就是玄一宗宗主沈燃座下亲传弟子白赦。”
沈燃微微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灰袍人一眼便认出了白赦的身份,看这人的模样,只怕不是与玄一宗有仇,而是和他沈燃有仇,可他杀过的魔修实在是太多了,谁记得这灰袍人到底是谁?
“林兄还是先走吧,看着模样,应该是与我师尊有仇的,就不连累林兄了。”白赦拄剑而立,他面色苍白,冷眸掠过众人,“不知我师尊何处得罪了各位。”
“沈燃杀我兄弟数十人,道貌岸然,实则小人,一个伪君子,也敢高高在上,稳坐玄一宗之位?真是笑话!”灰袍人的声音满含怒气,他深吸了一口气,“沈燃屠我宗门,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我也要让他体会一下,什么是痛苦!”
“这样啊……”白赦忽然笑了起来,他唇色惨白,道,“如果阁下是想要杀了我,让师尊感到痛苦,那阁下可就找错办法了。”
“你什么意思!”灰袍人有些不解。
“阁下应该能看出在下金丹已毁,修为尽失了,试问全天下,能将我重伤至此的,除了我那位高高在上的师尊,还能有谁?!”白赦笑了起来,他勉强撑着身子,腰侧伤口早已裂开,鲜血顺着掌心往下滴落,他道,“师尊想要杀我,若是我死在了阁下手里,只怕师尊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痛苦?”
虽说这话只是和灰袍人虚与委蛇才说的,但却也是白赦心中所想。
他已经看明白了,沈燃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才会对他下那样的死手。
“你可是他的徒弟,唯一的亲传弟子,他居然连你也能下得去手?”灰袍人眯缝了一下眼睛,明显是不太相信的。
“阁下若是不行,可靠近试试,看看我伤口时不时缠绕着流光的剑气,流光乃是师尊的配剑,全天下也只有他能驱使流光,留下这剑气,若非我命大,便早已死在他的手里了。”白赦微微皱眉,灰袍人想了想,往前稍微走了一点,准备用灵力试探一下,沈燃一见正准备阻止,却被白赦拉住了,他微微一顿,看向白赦,只见白赦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