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的脸色有些难看,摇头道:“寄奴啊,你这话对我们说说还行,要是传到世家高门的耳中,哪怕是一向支持你的谢夫人和王皇后的耳中,恐怕都会引起你跟世家高门的彻底反目啊。”
刘裕冷冷地说道:“就算他们再不爱听,我也要这样说,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包括谢家在内,多年来也是占地圈人,把无数的庄客佃户的土地田产剥夺,让他们实际上成为这些世家高门的累世农奴,羡之,你们徐家不也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吗?你刚才的那些变节的护卫们,不也是这样来的吗?”
徐羡之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几下,想要反驳,却最后只是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刘毅摆了摆手,说道:“寄奴啊,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在这些事情上,太过天真了,天生万物,后有君长,从皇帝到世家贵族,就是用来代天牧民的,普通的小民,民生多艰,一遇灾荒兵祸,就难以保全自己的田地,只能把田地托付变卖给世家高门,自己成为佃农,这是百年来铁一样的事实,也是世道,你想以自己的一已之力,改变整个世道,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的好。”
刘裕沉声道:“且不说我想不想改变,至少,天师道曾经让这些佃农庄客们,相信可以改变这样的世道,尽管这是一条邪路,但能给那时候的百姓们这种希望,所以天师道之乱,可谓振臂一呼,从者如云,并不是只靠几个妖贼的扇动,或者是对百姓的裹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