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叶正闻在千巧楼吐槽,说齐夜只有名没有字,连名带姓的被传来传去怪不礼貌。
此刻齐夜正跪在齐从玉面前,低垂着脑袋。
“我要不是看你可怜,我这次来怎么会挑你?”齐从玉满是嫌弃地看着眼前一点骨气都没有的少年,啧了一声,“你那叔叔是不是要病死了?你来求我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得到天骄之战的奖励回去给他续命啊?”
跪在地上的齐夜背脊挺直,态度恭敬:“是。多谢少爷能带我参加天骄之战,我必助您夺得天骄之首。”
“嗯,这是我们之前就说好的嘛。到时候多余的积分就给你,一共五个名额,你多杀一些妖兽,除了给我的,剩下的那些拿第五名应该也能行。”齐从玉轻哼了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对着齐夜抬了抬下巴,示意了自己面前的茶杯。
齐夜利落地站起身,为齐从玉倒了一杯茶,又恭敬地退了一步守在一旁。
姜糖看着水镜中的画面就有点来气。
也不知道齐从玉是拿捏住了齐夜什么,明明从各方面看,齐夜才是更加出色的人才,怎么在他这儿只能卑躬屈膝,刚跪了那么久,膝盖上全是灰齐夜都没有拍,恭恭敬敬地守在一旁,连个下人都不如。
可他分明听说齐夜和齐从玉一样,都是洛书府的小辈,怎么待遇天上地下,差距那么大。
不过,到底不是姜糖自己的事儿。他看了一会便没了兴致,转而开始舔起毛毛来。
没办法,当动物当久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舔舔舔的欲望了。
等他舔完了毛毛,桌案上的水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朴的香炉。
青烟袅袅间,姜糖闻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倒是不难闻。
但是傅灵均现在正做的事情看起来就十分的不正派。
如果说以前看水镜欣赏别人挣扎的样子,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变态的话,那现在傅灵均用血在空气中一个又一个画着符文的样子真的十成十的大变态,看上去就不像是在做什么好事。
那些血画的符文画好一个消失一个,但姜糖知道那些符文肯定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去到了该去的地方,大概率是刚才在水镜中出现的四个小辈那儿。
姜糖原本还有点担忧,傅灵均这么放血是不是太奢侈了,毕竟大佬受伤很难愈合,他又不吃饭,这么多血怎么补的回来。
结果他的思绪很快就迟钝了下来,整只兽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想要强打起精神在看着傅灵均画符,睡意却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软乎乎的小白狗瘫成了一张饼,意识轻飘飘的,就像是一团走在云朵上的棉花,一个打滚,云朵和棉花就混在一起了。
唔,怎么会这么困。
床上的小白狗趴成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刚刚想要入睡,飘飘然的思绪就被什么东西牵引走了。他明明闭着眼睛,可他“看”得见东西。
就像是梦境一般。
梦境中的世界不知在哪儿,流转的画面刚刚停歇,他便听到了好几声凄厉的鸟叫声。发出声响的鸟类落在高高的树杈上,姜糖努力将视线挪高,见到了一只长得很奇怪的鸟。
一只长了三个眼睛的巨鸟。
类似于老鹰弯且锋锐的嘴此刻微微张开,三只眼睛诡异地看向夜幕中出现的人,看上去还蛮有攻击性的。
顺着那只巨鸟所看去的方向,姜糖发现,这个梦境中的人还有些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叶正闻?
诶?都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他为什么会看到叶正闻?他白天想这人了?没有吧?
想挠花叶正闻的脸也算是想吗?他只是想让叶正闻这个二货能够少插点刀,就算真的做梦,画面也应该是他拼命挠叶正闻的脸的梦吧,怎么现在这个阴气森森的,看着就很不正经。
梦境里的叶正闻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个人一惊一乍的,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动作也很大,似乎真的面前有什么人,他又是拉又是拽然后突然一摔,坐在地上还去拉前面的空气。
可是姜糖明明看不到别人,只能见他一个人对着空气表演。
很是诡异。
姜糖不远不近地偷看了半晌,看到后来,不单觉得叶正闻诡异起来,相反的,他觉得这个梦境特别诡异。
这种诡异感来源于真实。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境,可吹面而来的风带着夜间湿漉漉的水汽,姜糖穿过长长的草叶间身上蹭到的露水和草叶细细沙沙的声音,脚下的泥土站在爪子上,想要蹭干净,却越蹭越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