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发出声音,让我们知道你的位置——”
可是除了柏林文自己的粗哑低喘,冷库里没有任何其他声响。
旁边的男生活动自由、完好无损。
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室内的温度越来越高,蒸得人燥热心慌,室外的杂音也越发作响,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算能重重敲门,也不一定可以被外面听到。
“嘶……”
柏林文疼得忍不住哼出声。
他更想大声呼叫,让外面注意到这里有人。可是还没等发出动静,余光一瞥见旁边的柏夜息,柏林文就立时吞了声。
连已到嘴边的痛哼都不得不咽了回去。
柏林文的半边嘴唇被烫伤了,皮肉黏连在一起,难以张开。但他的声带并没有受伤,真要喊的话,柏林文仍然能奋力发出动静。
可他不敢。
柏夜息就在他身旁一步远的距离,柏林文几乎笃定,但凡自己叫出一声,不等外面听见。
他就肯定会被柏夜息弄死。
检查完门锁的柏夜息回头,垂眼看了看脚边的人。
柏林文识相地没有发出动静,但其实刚刚,柏夜息原本想直接割了他的声带。
连下手的地方都已经用目光丈量过。
所以柏林文对男生视线的恐惧并非无由而起。
只不过柏夜息不想让喷溅出的血脏了自己,才没有动手。
免得没办法把干净的心脏给时清柠。
“窸窣”一声碎响,柏林文艰难抬头,模糊地看见柏夜息正在拆什么东西。
那是柏夜息唯一随身带来的物什,东西拆好展开,似乎是一件防护衣。
所以他还是要给自己做防护?
柏林文想着,却发觉那防护衣颇有些怪异。
它虽然也厚度足够,能抵御冲击,可防护的范围却有些不对——
怎么会有人在最危险的火场里不去护头,不护咽喉。
单单只护住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