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原身记忆里将此人的身份扒拉出,他僵在那里:这位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与此同时,阎帝刚下了早朝,大太监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心惊胆战的,一直跟着阎帝到了御书房,才赶紧吩咐下去,这才赶紧上前,等阎帝大步坐到龙椅上,才动作极轻替他斟上茶水。
做完这一切,大太监退后几步,不敢打扰。
阎帝威严坐在那里,面上冷漠无情,薄唇冷抿,望着面前的折子,面无表情,并未像往常那般,反而突然出声:“容貌重要吗?”
大太监吓了一跳,御书房只有他们二人,大太监立刻弓着身上前:“回禀皇上,这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其实也不重要。”他拿捏不住皇上这是怎么了?最近他总觉得皇上怪怪的,像是之前突然不愿意吃兔肉,今日起身更是说不吃鱼。
早朝的时候更是周身气压极低,让人不敢深究皇上是不是又要处置朝臣了,众朝臣心惊胆战,他身为离皇上最近的宦官,也怕啊。
他选了一个比较讨巧的回答,却也心惊胆战,怕惹了皇上不快。
阎帝的手指轻轻点在御案上,并未发火,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带了笑意,周身的威压散了些,让大太监松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只是这口气刚松懈下来,突然御书房外有人求见。
大太监连忙上前,等出了殿门询问清楚事由,脸色微变匆匆弓着腰进来,到了近前,小声开口:“皇上,孙统领求见,说是……有关禹小王爷的事禀告。”
阎帝并为抬头:“让他进来。”
大太监连忙让孙统领进来。
孙统领进来后,直接就跪在那里:“皇上,属下失责,没能看住禹小王爷,他、他不见了。”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他,皇上只是让人好好养着禹小王爷,瞧着不像想要对方的命,却也没让人真的关着,这小王爷自己躲在后院看书养鱼赏花,这都三年了,皇上一直也并未再提及这位唯一幸存的小王爷,所以他们放松警惕,谁知,这位小王爷两个月前就已经跑了,只是让人假扮成他,一直在后宅继续吃喝罢了。
阎帝面上没任何表情,像是这个人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其实也的确没什么关系,若非孙统领提及,他压根想不起此人。
不过是当年他称帝时禹王临死前所求,加上禹王很多年前替他在先帝面前说过一句话,他杀了大部分皇族,却难得发了慈悲,留了他独子一命。
他既然选择将人留一条命,是生是死或者关起来,并不重要。
只是禹小王爷若是想离开,尽管可以提,却私下里逃跑,让他淡淡抬眼瞥向孙统领:“知道他会去何处?”
他并不认为在京中缺了他的吃喝,却要跑,要么是有所求要么是有什么东西让他想不惜冒险去见。
孙统领来时已经派人查了,仔细分析之后得出一个结果,这才敢来见阎帝:“回禀皇上,属下猜测……小王爷应该是去了永堰镇。”
“哦?”阎帝皱眉,“他去边境作甚?”一个大殷国离边关很近的一个镇子,并不富裕。
孙统领一猜就知晓皇上压根不记得三年前贬了一堆臣子的事,毕竟……杀的更多。
能被贬保住一条命已然是积了大德。
孙统领硬着头皮开口:“永堰镇如今的县令……是叶钧叶大人。”
阎帝眯眼,没说话,显然不记得此人是谁了。
大太监立刻在一旁小声提醒:“这叶钧叶大人五年前救过年幼的小王爷,禹王当时赏识叶大人才学,让叶大人当了小王爷的老师。后来这叶大人不负所望在京中办了几件大事,官职节节攀升,后来……被皇上您下令被贬了,一起贬的还有几位大人。”
他这么一说,阎帝有些印象,当年他刚登基,杀了一批臣子,此人不在列,他全都贬了,之所以没杀,也是给禹王个面子。
阎帝眯着眼:“他的本事当真有这么大?”他并不在意禹小王爷,可他这人天生反骨,旁人越是不想待在这里,他越是要让他心甘情愿自己回来。
大太监心头一跳,生怕自己多嘴让这位风光霁月当年被奉为京中第一美男的叶大人被杀了,小声道:“……是。”
阎帝将面前的折子一推:“既是如此,你亲自带人去永堰镇传朕口谕,朕念其这三年功劳,特令其归京封赏,至于职务……等他回来再说。”
大太监:??皇上这意思跟直接将其必须带回京有何区别?这果然叶大人是小命到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