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觉得胃部有隐隐作痛的感觉,偏偏抬起头就看到了贺卿温柔的笑脸,眼尾弯起的,也是刚刚好的弧度。
他鬼使神差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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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得不够真实。
他觉得自己所经历的,都是命运的一个玩笑。
贺龄回房间了,时跟着贺卿上了四楼。
“你妈妈是多年以前,我认识的关系很好的妹妹,虽然后来的关系不那么好了,可人这一辈子太长了,根本预料不了生离死别的事。”
贺卿侧过头,对他比划了一个高度,“我刚认识你妈妈的时候,她才这么高,性格也蛮横,就是被她家里的人惯坏了的小大姐。”
时看着贺卿自然的表情,想必是不知情的。
他尽量地垂下脑袋,自欺欺人地觉得这样贺卿就不会发现,他们的眉眼是相似的。
“那为什么不联系了?”
“她现在对我像个外人,一点也不像哥哥,是我的问题。”贺卿叹了口气。
“边兰小时候虽然自负脾气又很大,但她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看了一眼她对你做的表情,就大概了解了她的心思,大学时候她嫌我眼光太差,她婚礼我都没能去。”
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画室,贺卿推开了画室的门,窗外的雨幕淋湿了落地窗,丝丝缕缕的雨点积在一处往下滴落。
“这里面的画,都是我从各处搜罗来的。”贺卿笑着道,“你随意地看看,不喜欢就算了。”
时不怎么走心地回复道,“画都很好。”
目光却落在了窗前茶几上,摆着的相框上,相片因为有了些年头,而微微发黄,相片中是一位女孩,笑容很灿烂的站在阳光下。
因为离得远,时并没有看得太清她的长相,但当一切都瘫开在面前,只是闭口不谈时。
真相的画卷早在面前展开。
推辞不过,时随意带了幅画,才借口学习很忙离开了贺家。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雨后却并没有彩虹,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手里拿着那幅从贺家带出来的画,时一时间不知该去哪儿,他停下想了一会儿,才步行着往学校的方向走。
好在每天面对做不完的试卷跟练习册,日子也就那么糊弄了过去,等到时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讲桌上放的倒计时牌子,已经剩下了不过二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