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心想应该是朱八言辞过分了,要是果真激烈伤人,那确实不能硬按着霍西洲七尺男儿低头道歉。
霍西洲心念几转,朱八的话言犹在耳。可是,他却不能对别人说起。
其实有些话,朱八说得没有错。
国公府的娘子,有着锦衣玉食,他只是个低微的马奴,自己的身份与娘子有着种种的不匹配。
娘子回去之后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她从没来过马场,也没有命她身旁最亲近的绯衣来问过他的半分信。回想当初娘子登车的那一日所说过的话,已经遥远得仿佛是个迷梦了。
她回到国公府后过得如何,是否因为内忧外患处处掣肘,已经暂时想不起自己了?
霍西洲几次动了念头想翻进国公府看一看她,只是看一眼,确定她无恙了就回来。他的卖身为奴的文书已经不存,脱离了奴籍,如果他想走出马场,是可以走出去的。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等在马场静候消息,但另一边迫切想要去见她的冲动却有支使着他不必忍耐,经过一番艰难的天人交战后,霍西洲终于明确了。
他要去见她!
看一眼也好,问一声也好。
云朵感觉到喂草官实在是很过分,自己身为女主人曾经的宠儿,居然被一个铲屎的漠视了,它脾气不好,冲两手空空如也的喂草官咩咩叫唤了起来,霍西洲恍然回神,一看手里的桶里的,全部空了!
再看这只肥嘟嘟的胖羊,一阵无言以对。
娘子后来对它淡薄是有原因的,娘子已经清贫到连自己看病都没有钱了,不可能还有心思喂一头真能吃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