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墨池没多作逗留,问完话,负手离去。
崔宝玑自言自语道:“相识这么许久,今日的林墨池格外奇怪。哎,燕攸宁,她可别是真的看上你家傻小子了。”
燕攸宁表示惊奇:“应该不会……”
见霍西洲已经笑着朝她点了下头,燕攸宁这句话没说完,撂下崔宝玑和程芳菱便跑走了。
“呵呵,真是重色轻义!”
崔宝玑背后暗暗骂她,一转眸,却只见跟前的程芳菱拉上的披风的兜帽,软软小手压着帽檐,将巴掌大的脸蛋藏在兜帽里,躲躲闪闪的,像是防着什么人。
崔宝玑伸手揭开她帽子,恨其不争地道:“这又是怎了?做了谁家的贼了?”
程芳菱娇呼一声,这次却固执不已,胆大地从崔宝玑手里夺回了自己的兜帽,压着自己的侧边脸,忐忑不安地稍转视线。
那边现在只剩下霍西洲与燕攸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走了。
不过,如此也好。反正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听燕姊姊说,他找他的表妹已有眉目,终有一日她会回来的。
程芳菱脸色黯然,默默地想。
燕攸宁停在霍西洲面前,双臂环抱,像女皇一样倨傲地盯着他,“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很有女人缘嘛。”
那林侯家的郡主,轻易不会和陌生男人说话的,别说对他另眼相看,说了这么久了。
霍西洲虽然人不机敏,也不擅长猜女孩子家的心思,但他还是嗅到了一股淡淡酸味,好像是面前摔破了一只醋坛子。
他不戳破,更不像她笑话自己一样地笑话她,只是嘴角不受控制地缓慢上扬,上扬。
燕攸宁:“哼,臭哑巴你又笑什么?”
霍西洲没答话,想了想,拟好措辞,似乎正要说话,她伸出手掌封住了他的嘴唇,随后拿开,在半空中挥了挥:“算啦算啦,我也没那么想知道了。”
她伸手拨弄了一下霍西洲剑柄上的猩红色穗子,转身匆匆跑走,穗子在半空中轻飏,霍西洲垂眸看了她亲手编的剑穗一眼,吐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娘子也不知道真气假气,但他总舍不得让她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