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攸宁敛唇,拍了拍她搀扶自己的小手,“许愿心诚则灵,怎能请人代劳呢?”
绯衣只好不说话了,走到路边挎上自己盛满蘑菇的小篮子,扶娘子会后山去。
青霞山上虽较少肉食,但物产丰富,蘑菇、嫩笋,还有各种野菜,山脚的挑夫每隔十天会上一次山来,除了给观中人送物资,绯衣会偷偷嘱咐挑夫,每次带上一两斤肉上山。
肉放久了会不新鲜,因此一次只能买上一点儿,算是加餐了。这还是绯衣怜惜娘子身形日渐消瘦,她自己吃什么都不在意,并没有口腹之欲。
没走回后山竹屋,先到了屋前的一个岔路口,绯衣蓦然想起自己遗落在观中的两只小碗,让娘子就在这里等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绯衣这个急性子,没等燕攸宁阻止,人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燕攸宁“嗳”了一声,等脚步声远去,自知是追不上了,她握住竹杖,幽幽地吐了口气,虽无责怪之意,但她这个瞎子,在崎岖的山道上寸步难行,不免有些胆颤。
从失明之后,她其余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愈加敏感了。
握着竹杖等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阵急一阵缓的脚步声,像是在试探,随即大步地朝这里走了过来。
燕攸宁顿感肌肉紧张,头皮发麻。
“你是谁?”
她侧过耳朵,试探地问道。
草叶之间传来窸窣的动静,像是有衣袂擦过发出的响动,燕攸宁还想继续问他是谁,蓦然,一只咸猪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奋力拽起,将她扯了个跟头,朝一旁摔去。
身下又是低矮的枯死的灌木发出摧折的声音,那人忽然紧紧压住了她的肩膀,燕攸宁挣扎起来,用腿屈膝去蹬他,但事不成,反而被他控制住。
那人坐在了她腿上,制止了她的乱动,开始撕她的裳服,扯她的腰带。
尽管从头到尾他一句话都不说,只顾急吼吼地要非礼她,但燕攸宁的鼻端却嗅到了一丝仿若胭脂的香味,这种香味似酒,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李苌?”
她感觉到,扯自己的外裳的手停了下来。
接着,便是一声笑。
他以如此轻薄羞辱的姿势面对着燕攸宁,并不打算终止他的非分之想:“这样便知是我,阿胭,你其实,也并没你口中说的那样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