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筹码,但帝国三皇子的身?份就是最大的筹码啊!他不指望自己能够被无罪释放,但至少,至少有可能获得?一些轻判吧?
——倘若真的按照帝国法律来,他定然?要被判流放。可帝国的法律又何尝公正到对皇室大贵族与平民?一视同仁呢?只要他那位父皇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还?有一丝不忍,愿意稍稍动用一些特权,他就有希望获得?一定的赦免。
即便?早已知晓皇帝心中最看重的还?是当年的大皇子,但总该不会对自己如此无情吧?希文心中默默想着。
不过他也很清楚如今皇帝最想做的就是挽回“乌横”。他想得?很清楚了,只要不判流放,他愿意忍辱负重,想尽一切办法去?让“乌横”出气,甚至愿意亲自去?将人迎回来,在对方面前伏低做小,让那个人过足了报复的瘾……默默思考着未来的计划,希文心中渐渐有了一些信心。他想着,等皇帝召见他时,他就将所有的计划都和?盘托出,他一定好好配合,去?上演一出负荆请罪的戏码。
尽管这对他而言是莫大的屈辱,但清醒理智的希文愿意暂时忍受这份屈辱,默默等待将来翻身?的契机。
遗憾的是,哪怕希文心里面什么算盘都打好了,还?自己开解了自己,一边心怀屈辱,满是不甘,一边又把所有的委屈与屈辱都咽了下去?,自己脑补了一出大戏,却始终未能等到皇帝的召见。
对方就好像完全遗忘了还?有一个儿子被关在审判厅的监狱里待审,丝毫没?有要见一见他,问一问真相的意思。
紧接着,一份审判名单就拍到了希文的脸上,连同流放的判决——
这对他而言不利于晴天霹雳。
等前来通知他的审判官说完帝国的判决,希文几乎是“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都变了:“这不可能!”
迎着审判官略显古怪嘲讽的目光,希文强作镇定,抹了把脸道:“我是说,帝国法律公正严明,定罪需要有完整的证据链,经过审判厅的公审,从来没?听?说过未经审判就直接定罪量刑的。这一点,哪怕是帝国皇帝也不能违背吧?”
事实上,他还?怀有许多侥幸。毕竟一切都没?有实证,就连欧尚那个证人都已经被杀了,只要他不承认自己的罪过,审判厅又能拿他如何呢?
只是考虑到自己的父亲或许非常迫切地希望迎回他那位大哥,这一切已经是帝国上下大势所趋,他嘴硬的结果就是乌横不愿意回来,而自己也会遭到帝国上下,尤其是他那位父亲的厌弃,将来的下场定然?不会好过。
权衡利弊之下,希文才想着退让一步,负荆请罪迎回乌横,至少稳住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大不了让乌横得?意一时,等对方交出治愈基因崩溃的方法,利用价值殆尽,将来他还?有机会再次将对方掀下去?,从头再来。
可现?在,皇帝的决定却如同当头一棒狠狠敲在他脑门?上,就像是一行明晃晃的大字盖在了他身?上,无比直白又残酷地告诉他——他被放弃了!
这让希文再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急切之下,他直接就搬出了帝国的法律来压人:“未经审判就定罪,这是不合法的。我不认罪,我不服!就算真的要审判,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定我的罪!”
当初皇帝的确替他收拾了一些手尾,但那些根本不足以形成闭合的证据链指向他,否则皇帝也不会相信他居然?是因为争风吃醋就害人了,因为从始至终,最关键的步骤他都不曾让其他人知道。
而现?在,这似乎成为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就这么死死盯着这位审判官,额角的青筋都一根根冒了出来。
对方却只是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怎么敢违背帝国法律?审判当然?会有的。殿下您不用着急。我只是提前通告您审判的结果,让您早早做好心理准备。”
“——至于证据,当初乌横统帅不也是口口声声一身?清白,为什么能被定罪,我以为殿下你应该是很明白的。”
希文心头一惊,面色已变得?惨白。
审判官轻轻摇头。他笑了一声,莫名透出几分嘲讽,只居高临下望着这位狼狈的三皇子:
“至于证据?陛下说有,那就是有。”
等人轻飘飘离开,希文还?一动不动僵硬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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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之中。
光脑投影散发出虚幻迷离的光辉,屏蔽了所有人的宫殿里,皇帝正在与另一端的人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