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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大猪蹄子(1 / 2)

“风临止见过庄主。”男子松开揽住陶靖衣的那只手,对着段红樱抱了一拳。他着了一件青色的袍子,袍子上绣着清雅的云纹,勾勒出他颀长劲瘦的腰身,当真是风流俊朗。

段红樱打量了他一眼,目光转向陶靖衣:“风教主认识她?”

“不错,她是我从教中带来的婢女,唤作小红,一时贪玩,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险些冲撞庄主,还望庄主海涵,莫要同一个小丫头计较。”风临止含笑说道。

在他说到“小红”的时候,陶靖衣暗中戳了一下他的腰。

风临止的身形一僵,脸上的笑容险些没有挂住。他沉下脸,对陶靖衣道:“还不快同庄主赔罪。”

陶靖衣立即上前一步,福了福,低声道:“奴婢不懂事,希望庄主能饶恕奴婢这一次。”

“风教主言重了,这婢女既是你的人,领回去好好管教便是。”段红樱收回了目光。

“好,我这便领她回去好好管教”。他将“管教”二字咬得极重,不怀好意地朝陶靖衣望过来。

陶靖衣戒备的盯着他。

风临止揽着她的腰身就走。

直到走出段红樱的视线范围,陶靖衣紧绷的身体才彻底放松下来。

“刚才吓死我了。”陶靖衣长舒一口气,从风临止怀中挣脱出来。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陶靖衣满眼疑问。

风临止出现得太及时了,要不是他,她肯定会落入段红樱手里。

那比落到段飞白的手里更可怕。

“自然是她们请我过来的,我现在是她们的贵客。”风临止悠然自得的说道。

陶靖衣想起上次临别前的场景,一下子明白过来,花神教归顺人偶山庄了。

原书里,花神教也归顺了人偶山庄,不过,书里领着教众归顺的是圣女风铃芷。

说起来,造成段氏灭门血案的罪魁祸首是花神教的教主虞桑青,这两人不对花神教出手,是因为他们想从花神教里得到一样东西——《花神诀》。

《花神诀》是一本武功秘籍,传闻修炼此秘籍者,神功臻至化境后,便可容颜不衰、长生不死。

和段氏的“不死神药”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不死神药的传闻是胡编乱造的,而《花神诀》是花神教的圣物,武林史上确实有过记载,有人练此神功后,飞升而去。

段飞白和段红樱找《花神诀》却不是为了飞升,是为了弥补段氏血脉的缺憾。

段氏一族,武功修到三十岁便到了瓶颈,之后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突破。这么多年来,段氏做了各种努力,依旧没有改变。

段家人曾找江湖名医诊断过,查出是段氏血脉的问题。

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段氏曾将主意打到花神教的头上。当年段飞白的父亲段凌接触虞桑青,也有这个缘由。

风铃芷之所以愿意归顺,自然是为了保存花神教的实力。

各大派围攻花神教的时候,正逢花神教内乱,他们才捡了个大便宜,花神教元气大伤,若不想覆灭,依附人偶山庄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书里的风铃芷变成了眼前这个风临止,逻辑链却没有改变。

这也是为什么风临止会成为人偶山庄贵客的原因。

“快带我出去,风临止。”陶靖衣道。

段红樱不认得她,段飞白和那几个丫头却认得她,等他们找过来,她就死定了。

因为她一把火烧了流云阁。

流云阁是段红樱的宝贝,她若知晓,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的。

“走吧。”风临止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却察觉身后的人没跟上来。

他转头疑惑的朝陶靖衣望去,那少女满脸绯红之色,眼神迷蒙的倒了下去。

风临止身形一转,立时到了她身边,双臂将人抱住。

抱在怀里,才惊觉陶靖衣身上烫得厉害,竟是发热了。他连忙弯身将人抱在怀里,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门外停着一辆马车。

风临止抱着陶靖衣进入马车,过了一会儿,马车缓缓启动,车轱辘碾着石子铺出来的地面远去。

马车朝着一汪清澈的碧湖驶去,湖边停泊着一艘画舫。马车停在岸边,过了一会儿,风临止将陶靖衣抱在怀里,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往画舫走去。

画舫早有人等待,风临止一现身,便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恭声道:“公子。”

风临止抱着陶靖衣,径直走入了其中一间屋子。

他将陶靖衣放在床上,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又将手指搭在她的腕上。

陶靖衣的袖子不知何时卷了起来,露出莲藕似的一截胳膊,只是那雪白之中印着两道红痕,红痕高高肿起,俨然是鞭子所致。

风临止的目光落在鞭痕上,凝了一凝。

她本就生得白,又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皮肤养得细腻如同白瓷一般,别说多添了这两道红痕,便是沾上一块污迹,也扎眼得很。

风临止的手指忍不住在伤口上轻轻抚了一下。

“疼。”睡梦中的陶靖衣皱起了眉头,将胳膊往被子里藏。

风临止拽住她的胳膊,温声道:“谁用鞭子打你了?”

陶靖衣却没说话。

风临止的眸色黯下来,浮起一片阴冷之色。终归是山庄里的人干的,是谁做的,一查便知。

他松了手,又轻声问:“还有其他的伤口吗?”

“有,背上,别碰。”这回陶靖衣答得倒快。她眉头皱得更紧,答得这么快,也是为了提醒他伤口所在,免得碰着了,很疼。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翻过身去,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风临止起身,走到屋外,叫来那中年妇人,报了一连串的药名,命她下去熬药。

中年妇人离开后,他走了回来,从抽屉里取出一盒药膏,拨开瓶塞,用手指沾了一些,抹在陶靖衣胳膊上的伤口处。

整个过程她都乖乖的没有动。

抹完了药膏之后,他将药瓶放在她的床头。

男女有别,不得她的许可,她背上的那些伤口,他不便动手。况且现在陶靖衣烧得迷迷糊糊,定然也不会配合他。

放下药瓶后,他又出门打了一盆冷水,用布巾沾了水,拧干,敷在陶靖衣的额头上,帮助降温。

冰凉的布巾甫一贴上额头,陶靖衣舒服得自睡梦中舒了一口气。

她的意识渐渐恢复了一些,掀开一条眼缝,眼神迷蒙的看他一眼,握住他的手,低声道:“风临止,还是你好。”

风临止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微微僵了一下,接着,他用力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起身离开屋子。

两个时辰后,风临止端着熬好的药汤进入屋内。陶靖衣还在睡,原本敷在她额前的湿布巾已经掉落在地上,她用双腿夹着被子,睡得横了过来。

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就连生病也不例外。

他只好将药碗搁在床头,俯身,将人抱起,放好,又拿了一床薄被,裹在她的身上。

这一番动作下来后,陶靖衣清醒了几分,她睁着朦胧的睡眼,小声问道:“现在几点了?”

风临止向她投去疑惑的一瞥。

陶靖衣问完这一句,又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继续睡。

风临止坐在床畔,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拿了个软垫垫在她身后。

“先喝药。”他的声音略显低沉。

陶靖衣闭着眼睛摇头:“不喝不喝。”

风临止将药碗拿在手里,长臂从她身后伸过去,将人揽在怀里,碗口抵到她的唇边。

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陶靖衣眉头一皱,不高兴的说道:“怎么又是中药……”

“我要胶囊!胶囊!都说了多少遍,我不喝中药的。”她的小脾气上来了,将脑袋扭到一边去。

风临止满眼都是疑色,他发现,她的话竟有些难以理解。

难道这就是她的秘密吗?

风临止抬手封住她的穴道,捏开她的下巴,将整碗药一点点的灌入她的喉中。

陶靖衣被迫灌了一肚子药,整个眉头都揪成一团了。

知道她喝了药,必是要大发脾气的,风临止索性抬手点了她的睡穴,图个耳根清净。

陶靖衣喝了药,这一睡,烧退了,人也神清气爽。

她醒过来的时候,天色黑透了。画舫停泊在湖心,一轮幽月倒映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陶靖衣坐在床上,懵了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借着风临止从人偶山庄逃出来了。

不过这是哪里她就不知道了。

她在地牢里被碧玉泼了冷水,又挨了鞭子,逃跑的时候是发着烧的,后来倒在了风临止的怀里。

风临止喂她喝了药。

陶靖衣砸吧了一下嘴巴,喉咙里隐隐还泛着苦涩。

一名中年女子推门进来,看见她,福了福,恭声道:“姑娘,公子命奴婢前来给您送洗澡水和换洗衣裳。”

陶靖衣伸了个懒腰,浑身黏腻,是发汗后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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