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管他谁登基,儿子都能平平安安的。
三阿哥不服气,他想说凭什么,可对着荣嫔哀伤的眼睛,他说不出口,只能强迫自己点头。
荣嫔以为三阿哥想通了,欣慰不已,却不知道三阿哥在死胡同里越走越深。
从钟粹宫走出来,康熙有一瞬间的茫然,难不成自己的真的做错了?以往老大对太子有意见他是知道的,他把这归结为‘自古嫡长不两立’。他没想到一直跟着太子的老三对太子也会有这么大的意见。
“梁九功,你说朕真的错了吗?”
这话他哪里敢答,可皇上都点名了,他又不能不说,梁九功暗暗叫苦。
“皇上您自然是没错的,皇阿哥们不是您,不了解您的苦心和为难。若他们坐在您的位置上,只怕做的还不如您好呢。”
坐在他的位子上?康熙微微出神,随后他轻笑,“好你个梁九功,就会拍马屁。”
回到乾清宫,康熙就让梁九功把太子叫了过来。就像梁九功说的,没人知道他的为难。他承认这件事太子做的不对,可太子是储君,他就算要训斥那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
如今所有的儿子都训了个遍,自然也就轮到太子。
太子或许也意识到这一点,见到康熙就赶紧跪下,“汗阿玛,儿臣知错,请汗阿玛降罪。”
康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没叫起,良久他才说道:“说说吧,错哪里了?”
虽然依旧是跪着的,太子的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汗阿玛肯理他就好,只要能给他机会解释,他总能找到理由让汗阿玛消气。
“儿臣,儿臣不应该对五弟的婚事指手画脚。”
康熙冷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难为你还知道自己在指手画脚。”说起这事,他火气也上来了,“胤礽,你怎么不想想,朕为老五找个那样的嫡福晋还不都是为了你。朕为了你昧着良心对老五,你倒好,事情还没影呢,当众就说出这话,他能不生气?”
胤礽拱拱手,“汗阿玛,儿臣知道您是怕五弟被科尔沁的忽悠,这才拿嫡福晋压一压。您对儿臣的心思,儿臣都懂。五弟也是儿臣的兄弟,儿臣也不愿他日后被人看不起,这才想着说和他与赫舍里氏的姑娘。”
“儿臣承认,儿臣是有私心的,儿臣想要拉拢五弟,但这么做儿臣也没办法。”
大哥以往与他不对付,现在更是一心偷懒回家带闺女;老三的品行汗阿玛又不是不清楚,根本就扶不上去;剩下的老四已经被大哥拉到同一战线,他能拉拢的也只有一个老五。
“儿臣身为太子,若身边没一个兄弟跟的是事实,也正是康熙担心的地方。想想他当初与二哥关系多好,很多事情都能放心的托付给二哥去做。若太子身边没人帮衬一个人确实难捱。
可是,
“老五是个老实的,你把差事交给他,他能不给你办?”犯不着拉上赫舍里家啊。
太子就没想过索额图老奸巨猾,若老五娶了他女儿,他真能一心一意为太子?太子叔祖父与天子岳家,哪个诱惑大?
一句话说的太子也愣住了,大概是这些年太过依赖索额图,坚信他会站在自己身边。他从未想过这事。
太子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幸好五弟他没答应啊。不然自己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日后史书与后人也只会评价他愚不可及、蠢笨非常。
对太子他是真不忍心责怪太多,见他脸上有了悔意,康熙也不再责备,“行了,你和你福晋亲去一趟翊坤宫,还有你五弟那里,也去认个错。”
太子心有不满,他这么有诚意了汗阿玛怎么还让他去认错,多丢人啊。
像是看出太子不情不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涌上来,“怎么,让你去认个错还丢人了?惠妃和老大福晋都知道事后去翊坤宫看望宜妃,你作为始作俑者去认个错不更应该?身为皇太子,岂能这点度量都没有。”
别说太子,就说他,若是有个天灾,还会祭天下罪己诏。用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应该做的。
“不是,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去。”太子说的不情不愿。他心里还隐隐把老三给恨上了,人家老大关心自己兄弟,与他老三什么关系,若不是老三扯出老五,他也不会提什么赫舍里氏,更别说恼羞成怒顺嘴说出他塔喇氏。
不说太子如何去翊坤宫请罪,只说伊青禾与惠妃从翊坤宫出来。
惠妃没想到皇上会听墙角,吓的脚都软了,偏偏当时皇上在,她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着。如今出了翊坤宫,她直接坐在抄手游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