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他精神好了,他还会在师父耳边唱一首童谣。
谢清远一直一声不吭的,顾息醉想师父那么厉害的人物,早已看淡了生死,抱着一个尸体出出坍塌的山洞或许意都是寻常,犯不着他这个快要死的人瞎操心。
可他就喜欢瞎操心。
一手童谣很轻的哼唱完,顾息醉在谢清远耳边轻声道:“师尊,我不想你修无情道。”
一直不说话的谢清远终于开口了,惯常冰冷悠远的声音如今已染上了浓厚的沙哑:“等你下次对我说。”
顾息醉苍白的嘴角微扬了扬,一个字也没信,这是明晃晃的拒绝。
不知过了多久,顾息醉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但他听到了人声。
他吃力的开口:“师尊,太阳出来了吗?”
“嗯。”谢清远回了一个字,声音紧绷。
“真好。师尊,我想睡了,太阳好舒服。”
顾息醉最后支撑的动力消失,他的坚持也到了极限,他眼睛一闭,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外面的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都没想到自己还会留在自己的身体里,硬被留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