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莹莹和几位女知青站在孙萌旁边,全都神色不渝的瞪着钱向东。
路莳怒了,“你们这样看四哥什么意思,四哥还不是为了你们好。说到底这事和四哥有什么关系,四哥又不是知青,你们愿意去公社闹,你们就去闹呗,反正到时候知青有一个算一个都背了处分,回不去城,和四哥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孙萌表情狰狞,“你没看见他刚才在大队长跟前那个狗腿样,如果能把我们知青劝住不去公社闹事,回头他就可以拿这事去大队长跟前摇尾邀功了。”
孙萌这话一出,不止女知青,这下就连男知青表情都不好看了。
“孙萌,你才是属狗的,胡乱攀咬谁,四哥怎么了,不管怎样,大队长确实因为咱们知青的事情跑了一上午,结果回来又渴又累就你们围着一顿闹,四哥不过给他端碗水喝,怎么到你嘴里就那么不堪了?”
孙萌冷笑,“既然没那个狗腿的心思就不要管我们干什么!”
知青们都听过钱向东的传说,知道他是个暴脾气,现在一个暴脾气的人劝他们怂,要说没旁的心思他们才不信。
宋莹莹看了眼路莳,“这事若是摊在钱向东身上,以他的脾气怕是定要闹得天翻地覆,现在他劝我们不要闹,难免让人多想。”
路莳还要说什么,被钱向东拉了一把,他道:“我不过就是想提醒你们句,这事若只有咱们大队知青闹,公社一定不会理,八成直接镇压。若是你们联合其他公社知青一起去谈,人多事情就大了,他不但必须要给你们一个说法,也不敢镇压,给你们处分或是穿小鞋。”
钱向东淡淡道:“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那我这就走。”
“呵……”路莳嘲讽的道:“事情都不问清楚就先给定罪了,你们可真行。我四哥何时不让你们去闹了,只不过心善想给你们提个醒,结果惹了一身腥。本来村里人就不待见咱们知青,说咱们自私不懂人情世故,这事传出去,可真是彻底做实了村里人的说法。咱们知青这不仅是不懂人情世故,还恩将仇报,好赖不分。”
众知青被说的面红耳赤,孙萌更是脸青一阵紫一阵,跟开了染房似的。
窦维晟首先羞愧道:“对不起,钱向东,这事是我们的错,是我们误会你的好意了。”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知青大多跟着道了歉。
孙萌死咬嘴唇,“是他自己话说不明白,才闹得我们误会……”
“孙萌。”宋莹莹加重了口气,“这事本就是我们误会钱向东了,理应给他道歉,就像路莳说的,这事本没他什么事,他不过就是心好提醒我们句罢了,不该遭受我们这个态度。对不起,钱向东。”
孙萌掘强的梗着脖子,眼圈泛红,仿若受了委屈的是她。
钱向东无所谓的摆摆手,“用不着,本来也就是看路莳的面子罢了,只不过不想让他被你们的冲动所连累。我就走了。”
路莳没跟钱向东走,现在知青有事他得留下来参与,就是脸色一直是臭臭的。
知青们行动还挺迅速,说是联系,不过一个晚上就联合好了各大队知青,除了个别知青外,绝大多数都参与到这场活动中。
最后公社领导实在抗不住压力,只能答应先前的招聘不作数,会重新考试竞争上岗。另外还同意知青参加各大队的拖拉机手选拔,这倒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公社下发了通知,大队长接到通知后,召开大会和村里人讲了。
村里人对这事倒没怎么关注,说来技术员这种工种对大字不识的村人而言太过深奥,反正他们也考不上,倒不如这次知青闹事来的惹村人议论。
到了报名这天早上,钱向东先去张军家借了自行车,这才去知青点找路莳。
今日轮到路莳值班,由他负责挑水和捡柴禾,以前这些活路莳不愿意做,就用粮食和男知青交换。那时候他家里每月都给他邮来不少粮票,也就足够他偷懒。可是后来他父母生了小弟,粮票什么就减半了,到了最近这几个月,干脆就不邮了。不得已,路莳这才把注意打到钱向东头上。
吃过饭,孙萌起身刷碗,一打开水缸盖,见水缸里的水没剩下多少,几乎要见底了,就有些不高兴。
“路莳,你吃完饭赶紧去打水,水都没有了。”孙萌语气很冲。
路莳抬头就见孙萌一边说水没有了,一边舀出一水瓢刷碗。
不乐意回道:“这不还有你用的吗,着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