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找不到病因,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病着,过了两日她又莫名其妙的痊愈了,卓枝心想难道是失恋综合症,身体痊愈了也便好了?
待度夏半月后,圣人终于起驾回宫,她随着众人躬身长拜,余光看见东宫骑马相随,他侧身似是与宋秀文低声说话,宋秀文身边不远处随着一抹娇小的青色身影。她跟随东宫身边许久,似是从未见过......
那娇小的身影驱马上前,逐渐与东宫并辔而行。
王嫣然忧心忡忡的看着她,卓枝摇摇一指,温声道:“也许那就是太子妃殿下了。”马儿打了个响鼻,原地踏步略有不满,卓枝握紧缰绳,说:“嫣然,前几日生病耽搁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去那处宅子看看吧。”
第106章请玩家积极争取新工作……
一瓯春外树木高大茂密,枝稍横斜,遮天蔽日,期间蝉鸣杂乱,内侍举着粘杆忙碌得爬上爬下。殿外宫中内侍静默的伫立,前几日东宫夜回上京,领圣人命,似是忙碌不止。昨日忽然昏厥,据侍奉的内侍说这几日东宫无故心痛不止,但查不出毛病,东宫又不欲引人注目,便听之任之。
刘内侍引着一个手捧药箱太医官缓缓迈入殿内。太医官请脉,一息过后,他面色有些谨慎,垂手笼袖,恭敬地立在一旁,道:“殿下偶感风寒,且忧伤心肺,故而咳嗽不止,肺主皮表,心藏神主阳气......臣开了三剂凝神健脾的汤剂,您看可有什么增减?”
东宫衣衫齐整坐在矮榻上,他分神望了一眼药方:“分量轻了些,白芷,龙胆甘草换掉。”话罢,他看了一眼垂手立在榻侧的宫人,说:“领着去向母后回话罢。”他话未说完又是咳嗽不止,眼下亦是淡淡的青痕,宋秀文适时说:“殿下自幼身子康健,娘娘乍然听闻殿下昏厥,心中焦虑不已,索性殿下万无大碍,臣也便上前回禀。”
东宫咳嗽不止,不欲多言,只懒懒的摆手示意他退下。
宋秀文携太医一众躬身退下,甫来到殿前,黄维德还在焦虑的踱步,见到他们快步上前道:“太医正怎么说?还和从前相似?”
说起这个也是有因由的,起初东宫只是略有微咳,可是这两日还伴随着心痛不止,咳嗽也愈发严重,圣人皇后皆派了随行的太医官前来请脉,可是得到的结论都同样,都说东宫无病,只是忧虑过重,才表现为咳嗽不止,换言说这病想开点便好了。
又派人自禁内请来了太医正,太医正善金针之术,最擅治忧惧。可惜他来看了,也与数位太医都得到同一结论,如今看来这病因的确只是风寒过重。
万般无奈刘内侍心中直呼庸医,太医正尚在描写药方,他也顾不得,像是抓起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忙派人去请山中修行的方道子。宫人尚未迈出宫门,就见一个粗布宽袍的道人从远处山边迈步而来,不过转瞬间便行至眼前,他做了一个道人礼:“三清在上,无量寿福,引我去见殿下。”
刘内侍焦虑的等在屏风外。
方道子细细端详东宫面色,他说:“疾在心,请殿下宽衣,道子欲施金针之术。”东宫揉了揉眉间,他不自觉拧着眉头:“孤心里有数,过几日便也好了,近来心痛之症时时发作不止,上一次约莫是在四月底一次,五月初又是一次,”他话音未落,面上现出几分黯然。
四月底那次,他尚不知缘由。
可是当他一想起五月初的事,胸腔中便不断传来撕扯的疼痛,这种疼痛陌生又熟悉,他不禁重重按住心口,试图抵抗那种不受控制的心悸。他低眼看着八扇屏,心中仿若明了,这一次和五月初那次不正是因......东宫低声说:“不必看了,孤知晓缘由了。”
方道子执着威胁道:“若殿下不肯,道子这就去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
东宫解开中衣端静的坐在罗汉榻上,等着方道子施术。
方道子执起金针,看着他后心处隐现的金色纹路,惊愕至极,他连声结巴道:“殿下,这,这是......”
东宫示意他噤声,温声说:“也许是有些异动,过几日便好了。”方道子看他一眼,那年冬日梅花雪落的夜晚又仿佛再度浮现眼前,他瞬间就明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他慢慢将金针收回药箱,微微的笑了一下,那种笑容仿若洞察世事:“殿下放任不理,与己身倒是无碍,无非是疼痛不止;可若是对另一个人,”他停声。
东宫情不自禁倾身去听,待见到方道子眼中促狭的笑意,他又慢慢坐正,轻轻摇首:“她也能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