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忍不住酸了一句:“她倒心疼得紧!”
话音落下,太子还不曾有什么反应呢,倒是他父皇看了他一眼。三皇子忙闭了嘴,生怕又落个小心眼儿与女子斗气的名头。
晋朔帝坐在那里,并没有立即开口。
只等了一会儿的功夫,三皇子额上便忍不住渗出了些汗水,他的头越垂越低,这一垂下去,便瞧见了他父皇的袖子……
三皇子怔忡地脱口而出:“父皇的两个袖子怎么都皱了?”
不该啊!他父皇从来都是形容整齐,一丝不苟,半点褶皱也无,坐在那里,好似连烟火气也没有一般啊……
晋朔帝也垂首扫了一眼。
是被钟念月故意团吧团吧揉皱了的。
他大大方方地露出那袖子上皱巴巴的痕迹来,轻笑了一声:“从雪域来的猫,生得雪白,又娇气,爱踩着人的袖子玩。”
说罢晋朔帝神色缓和了些,方才又道:“传太医来为太子瞧一瞧。”
宫里哪来的这样的猫?
太子这样想。
三皇子也这样想。
不过三皇子到底是松了口气。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晋朔帝不言语的时候了,那一片静寂无声,逼得人手脚都软了。
晋朔帝对他们今日的表现也未作点评,等太医将玉颜膏给了祁瀚后,晋朔帝便让宫人送着他们出去了。
祁瀚走到门口,突地顿了下。
是,屏风后没有猫,却有个钟念月。
祁瀚忍不住又远远瞧了一眼他父皇的袖口。
晋朔帝此时微微摩挲着衣袖,面容隐入屏风后的昏暗光芒之下,他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叫祁瀚心惊。
父皇……也喜欢这只猫吗?
这厢三皇子转身去给庄妃请了安。
庄妃气得直骂他:“今日要你们一同审阅点评那些贡生的策论,便是在为你们各自铺路。你若言之有物,选择得当,那贡生自然服你,将来愿作你的门客。可如今倒好,你都说了些什么东西?只怕这些个读书人,眼里是半点也没有你这个三皇子,只有那太子了!”
庄妃冷静下来后,道:“男子先成家后立业。兴许是你没成亲的缘故,方才这般幼稚天真……”
三皇子一听便知道他母妃要做什么,登时忙捧着头,连声喊着难受,赶紧溜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