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院子的空地上站满了人。
杨怀玉倚在徐慧身上眼睛通红,站都快要站不住。
老太太急匆匆从院子外面进来,看了一眼这阵仗,上去就拍门:“林柏从!你给我开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孩子说,你也给我学动手那套!”
里面林柏从的声音传来说:“妈,这事儿你别管。”
林柏从铁了心要林俞说出个三五六来。
祠堂的光线很暗,林俞就跪在一排灵位前的地上,膝盖下连个蒲团都没有。
几年时间过去,已经十一岁的林俞蜕去了幼年时的肉团子形象,下巴尖了,身条抽长,也就是那双眼睛,还跟小时候一样漂亮。
此刻他就穿着一身单层的里衣,低头露出来的那截细白后颈上有鼓起的醒目的鞭痕。
那是林柏从拿藤条打的。
“说话!”林柏从站在旁边,一脸怒气。
林俞垂着头,开口说:“我没什么话好说,爸,你要打就打。”
“好,好!”林柏从点点头,“我看是这几年家里人把你惯坏了,惯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
这儿子林柏从这几年可是没有舍得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家里就没有不宠他的。他多乖啊,平日里见谁都笑眯眯的,被宠得跟那观音坐下的童子似的。小毛病是有一些,懒病发作不爱出门,整天就围着家里打转。可是他自己也争气,真该自己做的事情丁点不用做父母的操心。
林柏从平日里不爱口头上夸奖他,但那为之骄傲的心一年胜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