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颀桓是真怕了他生病:“我去给你找件羊毛开衫,我记得衣柜里有一件闲置的。”
沈屿晗跟在他后边走进里屋,单颀桓打开了衣柜,上边挂着的都是他时常出席各种场合的西装,还有日常换洗的衣物,最近新添了些冬天的衣服,他记得里边是有一件灰色系的羊毛开衫,正适合在有暖气的室内穿。
只是他还没翻找到羊毛开衫,一双漂亮白皙的手就环上了他腰间,熟悉的香气侵袭着他的鼻息,他全身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都因他停滞了一下。
这个小黏人精。
“老公。”沈屿晗的声音闷闷的,他侧头贴在单颀桓的后肩上,蹭了一下,与他老公贴近会让他感到十分安心,也喜欢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单颀桓看不到他,但能感受到他贴着自己,有一半重量贴在他身上:“嗯,做什么?”这时候的气氛不允许他说出过于伤人的话,索性便不说,他觉得沈屿晗心里有点脆弱,动不动就黏人,还爱哭鼻子。
沈屿晗想说什么?
他知道单颀桓其实并不是很信任自己,很多埋在心底的话都不能说,他们之间也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婚姻促使他们走到了现在这一步,单颀桓人很好,待他也还不错,他想继续走下去。
不过是刚到这个世界,也不过才没多久,他其实开始有点依赖这个男人。
他不希望单颀桓和他分开。
沈屿晗眼底尽是哀伤,他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说:“我只有你了。”
可他到底是贴着单颀桓的,单颀桓在听到自己越快越乱的心跳声时,同样听到沈屿晗这句话了,他不带任何嘲讽,也不带半点敷衍回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沈屿晗无父无母,最疼他的爷爷也在去年也没了,这个时候确实能倚仗的人就只有他,他还记得蒋若临跟他形容的沈屿晗,‘他满心满眼都是你’,如果连他都放弃了沈屿晗,是不是等于把最后那根稻草压了上去。
他最初会疯狂的追求单颀云,是不是也只是把追求这件事当做一个精神支柱?
答案无从知晓,他也不会去问这种傻问题。
沈屿晗听到他回应,更是抱紧单颀桓的腰,直到他又打了个喷嚏他才松开,单颀桓这才拿起那件羊毛开衫,转身递给他。
“穿上,感冒了还得我伺候你。”这时候又开始在嘴上嫌弃起来。
“哦。”穿上后,沈屿晗朝单颀桓微微一笑,不是第一次穿老公的衣服了,但是还是心里乐开了花。
看着沈屿晗套上自己的外套,单颀桓站在他面前,装作替他整理衣衫上的皱褶边跟他解释。
“宁琼只是普通的学妹,如果我要跟她有点什么,早就有了。”
沈屿晗低着头看了看他老公捏着羊毛衫边沿的手,他的心事被看出来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去吃饭吧,跟饭堂的厨房要瓶醋,管够。”单颀桓故意道。
沈屿晗抬头看他一眼,对上单颀桓含笑的眼,耳根子又在发烫,他扭身就往外走,小声说:“你才吃醋。”
单颀桓在后头无声一笑。
两人在办公室里吃了午饭,单颀桓是真的怕沈屿晗感冒,让曲助拿来预防感冒的冲剂,给他喝了下去,完了后把他塞到床上,强制沈屿晗睡午觉。
沈屿晗沉沉睡下后,单颀桓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准备处理些邮件,他邮箱里的邮件每天都有上百封,有一部分曲助会替他处理,有一部分还需要他自己亲自查看。
开电脑还要几秒,单颀桓整理了一下鼠标,然后看到了沈屿晗无聊时在印着公司LOGO的纸上写下的诗,竟然还是诗经,还挺古典气,由上至下,再从右往左写,这字虽然不是简体,但也能认的出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备注1]
单颀桓顺着他停留的空白也写下了几行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备注2]
写完后,他对比了一下沈屿晗和自己的字,沈屿晗的字秀气,笔锋婉转,独树一帜,而他的则笔锋犀利点,同时在一纸上留下笔迹,有点纪念意义,他将纸收起来锁进了抽屉里。
沈屿晗是被单颀桓叫醒的,但起来后并没有直接送他去上烹饪课。
单颀桓拿上了手机,把羊毛衫递给了沈屿晗,“穿好,带你去看个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