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晗从单颀桓口中知道个大概,但具体要怎么做还不太明确。
他现在也只能直接问了:“我那曲子有什么问题吗?”
方院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这就涉及到我们的考古研究的研究项目了。三个月前,我们考古队接了个考古项目,花了一个月时间拼了一张曲谱,不过曲谱被浸泡过,很多字迹都不清晰,我们只研究出几个旋律。我们前段时间请专业人士发现了小沈弹琴的曲子,旋律跟曲谱上的旋律极为相似,所以我们就直接过来了。小沈,你这曲子的曲谱是从哪里得来的?能与我说说吗?”
他们也不是贸贸然找上沈屿晗,而是先将沈屿晗弹奏的曲子找专业老师记录了下来,再花费一个月的时间将沈屿晗弹的和古曲谱一一作了比较,他们得出结论是两者之间完美契合,每一个音律都搭配完美,他们要是换成另一个调子曲子就会变味。
故而,他们才会联系单颀桓,再通过他找上沈屿晗,他们所有人都非常想弄明白他的曲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跟他们所研究的一千年前古墓出土的曲谱这么吻合。
听完方院长的话,沈屿晗顿时明白他弹的曲子意义有多重大,而他却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弹奏的曲子居然是这个世上所没有的,他一面想着是否可以通这种方式寻找到亲人们的下落,一面又想着是否会暴露自己的来处。
他脑子快速转动,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懵懂无知的古人沈屿晗了,他知道考古是什么,在外人面前,他自然是会努力掩饰真实的自己。
明知撒一个谎言需要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但他不得不如此。
单颀桓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老婆可真是厉害,随便弹一首曲子就是古曲,他现在也想知道他的曲谱是从哪里来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沈屿晗,仿佛在期盼着沈屿晗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但沈屿晗可没那么傻,他微笑着轻描淡写道:“这曲子是我在学习琴的时候,我家人在一家古董店买到的,我当时非常喜欢,便花了些钱买了下来,不过,原来的曲谱因为多次搬家给弄丢了。”
方院长和另外两位专家一脸扼腕:“怎么就给弄没了呢?没准也是一份古董。”
“倒也不是,就是普通纸。”沈屿晗给了他们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回答,“所以就没太在意。”
其实,他倒也不算说谎,这首曲子的曲谱当年确实是他从一位弹琵琶卖唱的一对父女手中买来的,那位女子家中老母生病无银子医治,他当时心软,想着能帮一把便帮一把,便将曲谱买下了,至于花了多少银子,他给忘记了。
方院长那口气缓了过来:“我以为你把古董给扔了。”他提了个要求,“你能把曲子完完整整的弹下来吗?视频中不到一分钟,我想应该是不全的。”
沈屿晗说:“曲谱我没有,但是我倒是可以给三位弹一遍,这曲子大概在五分钟左右。”
能弹就好,能弹就好!
方院长已经没有那么多要求了:“没关系,你弹,回头我们让专业老师将曲谱记录下来。”
沈屿晗点了点头:“那我弹一遍,你们先录下来,带回去慢慢听,明个儿就是大年三十了,先生们都要过个安稳的年才好。”
他起身去拿自己一并带过来的琴,将琴搁在外头的茶几上。
单颀桓知道他的习惯,给他在地面上地毯上再铺上了一张厚毯子,再放上一个坐垫,高度刚刚好,沈屿晗这才开始调试了琴音。
他们做完这一系列看起来矫情却又合作的布置后,方院长的两位同事也架好了专业的录制设备。
沈屿晗比了个十分现代的OK手势,坐在一旁的单颀桓愣了一下,他好像极少见沈屿晗做类似的举止,但竟然颇为可爱,主要是手指漂漂亮亮的,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他看着沈屿晗手指轻轻搭在琴弦上,弹琴出第一个音。
单颀桓上次听这首曲子的时候,还是他觉得身心疲倦之时,当时并没有太在意听的是什么,只知道听完后身心都变得轻快起来,白天的遇到的所有不愉快都被他暂时遗忘。
听着听着,他就入迷了。
单颀桓自己也打开手机,将他这首完整的曲子录了下来,当然,他这样做也是保险,到底是商人,还是得替他老婆留个心眼,他们跟方院长等人也不算相熟,如果他们反水不承认沈屿晗的功劳呢?到时候他们可没处说,以防万一,给自己留条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