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沈长修没有开灯,苏安在房间里浏览了一遍,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何翡雨的名字。
虽然这风格与何翡雨给他的温婉感觉不符,但何翡雨的父亲是爱尔兰人,喜欢这样的风格也有理有据。
只是沈长修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
“安安,”沈长修娴熟地在这间房里漫步,带着苏安穿过覆盖着蕾丝花纹的衣柜,走过色泽艳丽的床铺,“想知道姐夫怎么认识何先生的吗?”
苏安老老实实道:“想。”
“何先生有一个妹妹,”沈长修低沉的嗓音像是在讲一个童话故事,“他的妹妹嫁给了我,成为了我的妻子。”
“……”苏安眼睛睁大,他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姐夫说错了,应该是前妻,”沈长修闷笑了几声,又突然沉重地叹了口气,“两个月前,何先生的妹妹因意外而死,安安,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苏安喉咙发紧,“姐夫……”
沈长修带着他来到一组玻璃柜面前,安抚:“别怕。”
玻璃柜需要钥匙打开,悉嗦几声,苏安抬头看去,看到了满柜子的白色药瓶。这些药物的外表和何夕燃在画室吃的那瓶药别无二致。
身后的老变态握着苏安的手拿出了一瓶药,低声:“安安,你看。”
药瓶转到了正面,上面的药名复杂又长,苏安努力看清下面的作用,才知道这瓶是镇定药。
沈长修放下了这瓶药,又拿来了另一瓶,这瓶是抑制剂。
什么病需要吃这些药?
苏安耳边沉沉,沈长修靠近说道:“我的前妻每天都要吃这样的药,病症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然而坚强的灵魂和充足的药物也无法抑制病症,在两个月前,她因为病发而意外身亡。”
灰尘在尘封已久的房间之中漂浮,只剩下沈长修说话的声音。
“这两种是治疗精神疾病的药,”沈长修拿起了其中一瓶,“她脑子有病,精神疾病。会莫名其妙的发疯,在发病期间,她的精神状态会封闭自我,暴躁地排斥所有人接近,除了爱人之外,谁也不能让她获得安全感。与此相对的是她会对爱人升起病态的依赖,然后搞砸一切事情,只为了爱人能陪在她身边。”
沈长修话语里的疲惫感浓重,“在我和她结婚之后,翡雨的病症越来越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