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觉得耍耍嘴皮子,就能从我手里把人救出去?”
“那要不我保持沉默,你把人乖乖给我?”
容颜风流的人越是生气就越是笑的灿烂,锦无端的气场从来都是多变的,但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冷了下来,散发出了实打实的盛怒威压。
这种感觉和鲨鱼初见锦帝时差不多,或许是因着某些不太好的回忆,鲨鱼放开锦瑟起身,只用枪口指着她,看着锦无端真诚无比道:“三爷,我无意与你为敌。”
“我知道。”锦无端点头,也有点发自真心道:“我也不想招惹你。”
锦无端说完就立马散去了刚才那股冰冷的杀意,手里的枪口也垂了下来,风流又谦谦如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散发出滚滚威压的人不是他一样。
“伤了锦家小妹,我很抱歉。”
“是这丫头不识趣,”锦无端垂眉,漂亮的丹凤眼里藏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惹的兄弟你不痛快,回去我好好教她。”
鲨鱼目光闪了闪,笑道:“这么说三爷是愿意和解了?”
“愿意,”锦无端点头,又加了一句:“不过有个条件。”
“哦?你说。”
“帮我杀了他。”锦无端持枪的手微抬,指向锦暖烟。
第266章.逆风翻盘【下】
鲨鱼不想与锦无端为敌,锦无端也愿意和鲨鱼达成和解,前提是他要帮自己杀了锦暖烟。锦无端这要求提的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有些愣怔,包括锦暖烟。他抬了抬眸,良久,才看着锦无端问:“无端,你到底在恨我些什么?”类似这样的问题,锦暖烟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锦无端的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他掏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聊的问题一样,耸耸肩膀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鲨鱼很感兴趣的往下听。“我对你做过什么……”锦暖烟自言自语了一句,语气还是很平静的问:“我一直想不通,你明明和我是最亲近的,为什么能原谅对你下杀手的时然,却原谅不了我?”为什么啊……锦无端听到这个问题笑了一下,转身走到关着锦暖烟的笼子边,目光很是放肆的搜寻过他的脸:“二哥那个人,可比你光明磊落的多了,他要杀我就是杀我,不像你,只会背地里耍手段,明里暗里的利用我、打压我,看着是个好哥哥,其实就是个小人罢了。你说的没错,二哥他是对我下过杀手,但实质性的伤害有吗?他连我的皮都没蹭破一下,再看看你,一千道戒鞭实打实的落在我的身上,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每一个被痛痒折磨的雨夜,我都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些隐隐作痛的感觉,你说,我为什么要原谅你?”身穿白色衬衫的锦家三爷声音带笑,语调甚至有些许的欢快:“而且我这个人最记仇了,能原谅二哥,那是因为在我想杀他的时候有瑟瑟在,我现在想杀你,请问你有什么筹码,能让我放过你吗?”锦暖烟在锦无端的笑声中缓缓垂眉,“你有很多机会杀了我,为什么选现在?”他们曾经亲密无间,同床共枕的距离足以有很多的机会让锦无端对他下杀手,但锦无端没有,包括后来锦无端掌控锦家,明明可以取而代之,可依然没有。所以很奇怪是不是?“你不是教我做事不要留给别人把柄么?我让鲨鱼杀你,你那个疯狂的老爹,就不能怪在我头上了不是?”“你还怕他?”锦暖烟难得笑了一下:“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好了二位!”鲨鱼拍拍手打断兄弟两的谈话,抬枪对准锦暖烟:“让我来终结你们之间的恩怨吧!”“等一下!”锦无端突然开口,单手扣上腰带。“三爷后悔了?还是想方便一下?”“没有,我只是觉得……”锦无端扣着腰间皮带,缓缓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软剑,指着笼子里的锦暖烟道:“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是由我自己来终结比较好。”他说着就抬手一劈,笼门上的锁头啪嗒一落。鲨鱼皱眉,他想不到现在这种热武器时代,居然还有人会像个剑客一样的使用冷兵器,还使得挺好,他将枪口对准锦无端,防备!防备!再防备!锦无端并不在意鲨鱼对准自己的枪口,他踢开笼门,和锦暖烟隔着一米的距离对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棋的时候输给你,切磋的时候也输给你,”锦无端用剑尖对准了锦暖烟的左胸,偏右的位置:“要不是故意让着你,我怎么会输呢?”锦暖烟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模样,“所以这次你要赢了吗?”“当然!”锦无端眸光坚定,话音刚落,腕骨就向前毫不犹豫的一伸……十五分钟已经到了,救援的部队也该来了。月光从仓库顶棚的破洞照了进来,落在剑身上,反射出冰冷的清幽寒光,照亮了在场人的脸。鲨鱼下意识的微微眯眼,却觉得这剑光越来越亮,他忽感觉不对,翻身躲避四周|强光时,听到了铺天盖地的枪响。超强的探照灯随着防恐直升机一起降落,仓库的大门被火力强制爆破。“鲨鱼!你已经被彻底包围!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鲨鱼的手下被全数击毙,等他在受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后,也将被正义制裁。被暴力按在地上注射má • zuì剂的时候,鲨鱼这才明白过来,那个说要和自己达成和解的锦家三爷,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救人的,他是来拖延时间的。鲨鱼后知后觉自己被耍了,睡过去的最后一秒他朝着锦无端和锦暖烟的方向看,满以为这两位演戏精湛的兄弟会得意的看着自己,却发现……探照灯的光渐渐的暗了下去,铁器划破衣衫,刺入肉体的声音在黑暗里清晰的让人发毛。鲨鱼的瞳孔缩了一下,清楚的看到锦无端手中的软剑,真真切切的刺入了锦暖烟的胸口。锦无端是真的要杀了锦暖烟,他没开玩笑。剑柄贴到胸口的时候,锦暖烟不受控制的向着锦无端的怀里一倒,鲜红的血染了锦无端一手。“原来你的血也是热的呀!”锦无端扶着锦暖烟的肩膀一寸寸的将手中长而薄的剑顺着他的心脏插|进去,然后再一寸寸的拔.出来,连死,都不给他一个痛快,“疼么?”锦暖烟不知道锦无端的剑是什么神兵利器,插|进他身体的时候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因为剑身太软、太薄也太锋利了,所以连疼都带了缓慢的延迟。“无端……”锦暖烟歪头在锦无端的肩上,忽的笑了一下:“你还是对我下不了手是不是?”虽然锦无端向右偏移了剑锋,但刺下去的那一瞬,还是避开了他的心脏。“若我能活下来,你能……”锦暖烟没能说完最后一句话,锦无端也没有回应,他就那么眉眼带笑的凌虐着冰雕一样毫无还手之力的人,然后任由脸色苍白的锦暖烟倒在了地上。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久到锦无端看着剑上滴落的血没有一点开心心的感觉,他转身,看到了疾步走来的锦帝。许久不见,父亲大人虽满头白发,却还是风华依旧。“你杀了他?”“是啊!”锦无端无所畏惧的和锦帝对视,手中染了热血的软剑握的稳稳的,“你想为他报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