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护卫跃上房顶,朝北迅速掠去。
萧彧惊讶地看着那两人,这是赖峰亲自训练的暗卫,没想到身手已经这么好了。
终于,队伍又动了起来,但是后方又开始骚乱了起来,南面的城门破了。城南街道的百姓都在疯狂地朝北面冲:“走啊,快走啊,安国兵杀来了!”
恐慌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顷刻间,原本还算秩序井然的街道变得混乱起来,有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开始出现踩踏现象,孩子哭起来,老人喊起来,女人骂起来,男人呵斥起来。
场面开始失控,赖峰如临大敌:“保护好郎君和马车。”逃难时刻,为了不暴露身份,大家一致改口叫萧彧为郎君。
因为后方的骚乱,加快了进行速度,但由于秩序乱了,萧彧的两辆马车走得非常不顺利,时刻都能被人撞上或者撞到人。
走了一段,前方又不能动了,有人在前面大叫起来:“安国兵又从北门杀进来了。”
看样子北面又有安国水师来了,前后都是敌人,有些人干脆就放弃了出城,开始往回跑,回家是死,出城也是死,那还是回家再死吧,说不定还死得晚一点。
萧彧坐在马车上,心底一片冰凉,六千将士,加上将近两千的私兵,还是抵挡不住超出了一倍的安国水师。
萧彧将被走走停停的马车折腾得醒了过来的阿平抱起来,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阿平乖,晚点你跟着吉海哥哥,千万不要哭,有坏人会来把阿平和郎君都抓走的。”他将阿平放进一个背篓里。
阿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瘪着嘴想哭,但是听见萧彧说不能哭,又强忍住了:“嗯,我不哭。”
吉海听见萧彧的安排,抗议:“郎君,我的责任是保护你。”
萧彧说:“我知道,如果实在不行,你就背着阿平跑,有多远跑多远。”
吉海倔强地说:“不,我不会让人伤害郎君的,除非我死了。”
萧彧严肃地说:“你不听我的话了吗?阿平还这么小,他不能有闪失。”
赖峰说:“一会儿若是敌人真的来了,吉海你带着阿平走,我保护郎君。”
吉海终于不说话了,他咬着下唇,眼泪却差点滚了出来。
萧彧已经能听见惨叫声了,那群刽子手,正在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他捏紧了拳头:“我们弃车走吧。带着车太不方便了。”他想让自己这些护卫到前面去救人,但自己卡在这里,他们是不会全都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