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顾季昌带着兄弟两个从衙门回来,顾岩岭也拎着小书袋从学堂里回来了。一大家子如往常一样,热热闹闹的吃饭。
六口人八个菜,一锅米饭,吃的干干净净。
卫景明一边吃一边讲他今日遇到的一件事,“前几日开始,东街刘烧饼家的二姑娘忽然跟中了邪似的,每天嚎哭个不停。一岁多的娃,也不大会说话,问她哪里疼,她能把全身指个遍。哭了三天三夜,郎中也看不出来,后来找道士,道士也看不出来。”
顾岩岭好奇,“卫大哥,她为什么要哭?”
卫景明哼了一声,“我听说后,拉着两个衙役一起去看了看。哼,也不知哪个缺德鬼,往小女娃身体里扎了几根针!”锦衣卫没少干给犯人扎针的事儿,卫景明一打眼就看了出来。
阮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绵绵气得破口大骂,“谁这么缺德,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卫景明赶紧道,“我把这事儿告诉了杨大人,杨大人震怒,让我查清楚这事儿。这还用查,用脚指头都能猜得出来,肯定是家里人干的!”
顾季昌和薛华善知道这事儿,在一边默不作声,任凭卫景明讲给家里妇孺听。
卫景明扒了口饭,“刘家娘子生了三个女儿,就是没儿子。她家公婆着急,听了谁的鬼话,说是往姐姐身体里扎针,就能带来弟弟。前头两个孙女大了,他们不好下手,就扎了这个最小的,才十四个月啊。”
顾绵绵捏了捏筷子,“那,卫大哥,这事儿要怎么解决?”
卫景明给顾岩岭夹了一筷子菜,摸摸他的头,一脸温和道,“快吃。”
然后他继续讲故事,“还能怎么办,老头老太太哭着说知道错了,我把针都拔了出来,刘烧饼说免费管我吃一年烧饼。”
顾绵绵有些不服气,“那,就这样算了?”
卫景明叹口气,“还能怎么样呢,儿子媳妇又不能把公婆杀了。”
顾绵绵感觉剩下的饭菜一点滋味都没有。
等吃过了饭,卫景明对着她挤挤眼。顾绵绵虽然不懂什么意思,凭直觉认为他肯定要弄什么事情。卫景明用手指当针,对着自己戳了戳。
顾绵绵忽然懂了,轻轻笑着对他点头。
顾绵绵洗碗的时候,卫景明悄悄跟了过去,“妹妹,把你缝死人的针借我用用。”
薛华善在后面听到了,连忙问,“卫大哥,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