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子两个徒弟,大徒弟郭鬼影轻功天下一绝,二徒弟鬼手李擅长机关暗器和奇门遁甲之类。卫景明上辈子师从鬼手李,不光学会了机关暗器,还通过师门的藏书学到了郭鬼影的轻功,连玄清子没有传下来的内家功夫也学到个七七八八。鬼手李当年曾感叹,他收的这个徒弟,真正是继承了玄清子的全部衣钵。
卫景明其实是玄清子二徒弟鬼手李的徒弟,但世人都知道,玄清子两个徒弟,郭鬼影一直云游天下去向不定,鬼手李因为一直效劳皇家,不好出京,总是待在京城。卫景明是重生的,郭鬼影生死难测,当他的徒弟不至于被人怀疑,要是说自己是鬼手李的徒弟,去了京城就露馅。
师伯对不起,我冒充您的徒弟了。
顾季昌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你个贼小子,这么厉害的师门,何至于藏着掖着。我说你怎么这般厉害,原来是玄清子大师的后辈。”顾季昌已经不想再去追问女婿为何来青城县,若是郭鬼影的徒弟,来去无踪迹,到青城县想来也是一时兴起,谁知道遇到了自家女儿,就在这里扎根了。
顾季昌越想越高兴,合该两个孩子有缘分。他也是习武之人,现在听说女婿出身这么高贵,高兴的见牙不见眼,“绵绵,准备好酒,我和寿安晚上喝两盅。等我的腿彻底好了,寿安你也多传授我一些功夫,不能光教华善。”
卫景明开玩笑,“爹,您是长辈,我哪里敢教您。”
顾季昌笑,“咱们论功夫时,不分岳丈和女婿。”
顾绵绵虽然不知道什么玄清子,但是能做国师的人,必定是特别厉害,心里也与有荣焉,没想到我捡到个这么厉害的夫婿,不光长的好看,还是国师的徒孙。
顾季昌这下彻底放下心来,如果是玄清子大师的徒孙,小小年纪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就能说得过去了,亏我之前还怀疑他是哪里来的贼人。
当天晚上,爷儿三个一起喝酒,顾绵绵和阮氏说府城里的见闻,一家子好不热闹。
卫景明第二天又回去当差,顾绵绵在家里收拾满最近收到的礼物。
阮氏带着顾绵绵把那些料子都整理一遍,“绵绵啊,你的嫁妆也该备起来了。你爹说了,这些料子都给你当陪嫁。我再给你买几套首饰,做几床被子。既然你们还愿意住在家里,就不给你打太多家具,多给你些陪嫁银子。”
顾绵绵忙道,“二娘,爹现在没了差事,家里少了进项,我和卫大哥都有差事,家里的都留着吧,不要给我了。”
阮氏笑道,“你不知道,你爹的班头给了寿安,但他一个月二两银子的钱还在呢。前儿县衙里发立夏的份礼,杨大人不光给了寿安的,连你爹那份也没少。”
顾绵绵看着阮氏温和的笑脸,神情有些恍惚,不知道我的生母当年是不是也是这般温柔地照顾我和爹,用心打理家里的一日三餐。
唉,顾绵绵心里叹了口气,希望你能好好的,不要为了给方家挣荣誉,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阮氏对于方家和于家那些事儿知道的不多,她只管做好自己的本分。
母女两个一直在家里说一些细碎的家常话。
当天下午,顾季昌刚出门去遛弯,门口忽然传来孟氏的大嗓门,“妹妹,妹妹啊。”
阮氏立刻皱起了眉头。
顾绵绵吃惊,“二娘,舅舅家里发生了何事?”
阮氏没脸说出口,“无事,你舅妈就是这样,丁点大的事情就喜欢叫唤,我去看看,你就在屋里别出去。”
顾绵绵听话地点点头,等阮氏出了门,她躲在窗台边偷听。
孟氏拉着阮氏的手就哭诉,“妹妹,不是我来叨扰你的清净日子,你不知道,自从姑爷在家养伤以来,你大哥在街上总是被人欺负,妹妹,你就这一个大哥,你不能不管啊。”
阮氏板着脸问,“大嫂,大哥是不是又缺斤短两了?”
孟氏哪里肯承认,“再没有的事,不过是卖肉的时候肥的少给了一点,那些人就来闹。一头猪能有多少肥肉呢,总不能人人都全部买肥肉吧。”寻常百姓难得吃肉,自然喜欢肥肉,有油水啊。
孟氏旁边的阮姑娘探头探脑的,“姑妈,表姐和表姐夫回来了?”
阮氏倒没多想,“你表姐在屋里呢,你去吧。”
阮姑娘瑟缩了一下,顾绵绵从屋里出来了,“舅妈和表妹来了,表妹,到屋里来吧。别怕,跟着我走就是。”
阮姑娘欢喜起来,跟着顾绵绵进了西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