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怀又跑来庄子里,之前城外打斗的动静那么大,他和宁远侯府的人又怎可能不知情,加之皇宫里又出了那样大的事情,饶是觉得开了眼界的他也有种三观重组的感觉。
给老道士行过礼后,季景怀给元景八卦了一件事:“江家找了好几个道士和尚进府说是去邪,可越是折腾情况好像越是严重了,这回不知走通了哪边的关系,找上一个真有点本事的和尚,结果那位大师进江家没多久就出来,并丢下话,说江家这是因果报应,乃是苦主找上门,让江家自求多福。”
季景怀喝了口茶继续说:“大师说想要摆脱困境,唯有请苦主出面,消除自身的孽债,否则别无出路,强行破除风水阵法,只会将这些孽债引到他们自己身上。大师的话很快就在京城里传开了,听说有道士不信邪,特地跑去江家看了几眼,结果摇摇头就走了,所以现在京城里不少人都在谈论江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福能淡定说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季景怀竖起大拇指,佩服元景的本事,就算最初不知道元景跟江家的恩怨,可在知道元景的身世后也猜出来了,早年江家的确对外说江夫人生了一对双胎,结果没几年其中一个孩子病逝了,说生下来就病病歪歪的,凡是听到的人都没有多想。
季景怀想,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事情,不然江家现在的报应不会这么大的。
老道士听得一脸平静,然后他跟徒弟说了声,又出门走动了,有老道士的走动,更没有道士愿意接手江家的这个棘手的麻烦,并且有心人士隐约猜到江家惹上的到底是哪一号人物了。
想到那位的特殊情况,心中都对江家嗤之以鼻,果然无知者无畏,江家连这一位都敢得罪算计,现在果然报应来了吧。
江史鸣和江老爷子父子二人原本以为家中的事情都是巧合,但到现在他们也明白惹上了什么人对江家出手了,不然江家不会发生一连串的倒霉事,就说那江胜栩,好好的喝个药也能喝呛着,自从摔断腿后,就大小事故不断,整个人被折腾得形销骨立。
江夫人悲痛不已,她给人磕头也没将人留下来帮江家解决麻烦,她只能求老爷子,凭老爷子的身份地位也许能请一位高人出手。
江老爷子倒是得别人指点了几句,他看现在问题大多集中在长孙和儿媳身上,其他人倒像受他们连累一般,斥问道:“你老实交待,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事,才给家中招来这么大的麻烦?”
江家都快成为京城中的笑话了,要不是有皇室中更加古怪的事情挡在前面,江家的境况会更加糟糕。
“我没有,都是他们诬蔑的,是他们没有本事。”
见自己夫人还在狡辩,不肯吐露实情,江史鸣气得哆嗦:“你还不肯说,就算要解决问题,也要找到源头,你能保证这次解决了麻烦,下次就不会再出现?你是想看着栩儿去死是不是?”
江夫人跌坐在地上,这才多长时间,她也从一个贵妇人变成一个憔悴的中年妇人,原本保养得极好的黑发中也可见几缕白发。
她牙齿打颤,又想到那天国师出事时看到的那个少年道士,事后因为后怕,她还托人打听那少年道士的情况,才知道那是个有大本事的,听说凌霄道长之所以被灭,还多亏那少年道士出手。
她想说不可能,那少年道士怎可能知道过去的一切,怎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的,但这些人很可能是落地的神仙,真有他们想知道而没办法知道的事吗?
江夫人捂着脸呜咽地哭起来,江史鸣父子俩互看一眼,果然儿媳隐瞒了他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江史鸣催促下,江夫人不得已将多年前的一桩事说了出来,虽然她说得遮遮掩掩的,但混到江尚书这个位置的又怎可能不是人精,听不出真相究竟是什么,江史鸣又气又急,江尚书则身体晃了一下,江史鸣吓得连忙过去扶住,将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下,转头就骂:
“都是你这无知蠢妇!看看你干的好事!”
江夫人用帕子遮脸哭:“我也不想的,可是不这样做栩儿还有什么前程,我也是为了栩儿,为了咱们江家啊,呜呜……”
江老爷子脑袋阵阵发晕,推开儿子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儿媳:“你能确定当年那孩子还活着,就是那日山上的那个少年道士?”
江夫人咬牙说:“他那张脸跟当年那文氏生得一模一样。”
江老爷子悲唿一声:“天要亡我江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