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哥离开,曾莲真的很伤心,她很喜欢这个堂哥,可如今两人之间横卧着一个巨大的鸿沟,怎么也无法跨过去了。
柳依依也给曾元昕送了笔银子,如今的她不缺银子,虽然她对曾元昕有救命之恩,但也是曾元昕将她带进京城,最初也是借着曾元昕在京城立足的,所以送了银子后她不认为自己再欠曾元昕什么了。
曾康所做的事真的太违和她的三观了,让她连曾元昕都没办法正视了,如今落得这个结果她一点也同情不起来,而且看曾元昕一蹶不振的模样,她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的人以后还能成为勇毅公,所以对于韩妙的话也就是五皇子将继承大位也表示怀疑起来,反正尘埃落定之前她是不会轻信的。
相比柳依依,韩妙则处于恍惚之中,时常自言自语:“不可能的,历史怎会有错的?我不会记错的,曾康怎会被处死的,曾元昕怎会落得白身的?他以后还会在战场上立功,会成为国公的人物啊,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韩妙害怕历史会发生改变,却不知道她所做的其实正在改变历史。
她害怕历史会改变,因为那样会让她的优势丧失,最害怕的是历史的改变会动摇五皇子的未来,她最大的期待不正是五皇子继承大位,她才能成为宫妃进而去期待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可如果五皇子成不了皇帝,那她想方设法地进入五皇子后院为的究竟是什么?
慌乱的韩妙又跑去找柳依依,问她知不知道原因,还有她知道的历史是什么样的,柳依依奇怪道:“我知道的历史?我知道的历史根本就没有这个时空的,叫我从哪里知道原本历史是怎样的?”
韩妙这才知道,柳依依的后世跟她所处的后世不是一个时空的,两人算是从不同的平行时空穿过来的吧,所以柳依依知道的历史对眼下的境况没有半点参考意义,得到答案的韩妙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柳依依对韩妙哪里有好语气,如今斜对面的商铺还在整修之中,要跟她打擂台呢,虽然她有底牌,但后世大众知道的那些东西肯定会对她的商铺产生冲击。
所以柳依依将心思花在怎么扩张自己的生意上,谁上位跟她有关系?与其费神想这些事,还不如好好赚钱呢,数银子不快乐吗?
对了,她还追书呢,成了作者司尧的书粉,等着连载的下一册什么时候出来,一出来她就会捧着银子去抢购的,还要多抢几本,店里的员工争取一人一本。
此刻她粉的作者正低着脑袋站在舅舅面前挨教训,俞晋楷说他之前做的事太冒险了,要是一个不好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将自己拖下去,不知道早点给舅舅送个信,这些事情应该交给他们长辈处理的。
看外甥低着脑袋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俞晋楷心里又发软,他其实一直不知道这个孩子在曾家过得不好,在他想来,一个是元景的亲叔叔,一个是元景的亲祖母,怎么就照顾不好外甥呢,而且他年年往京城送礼,可收不到外甥一个字的回复,他以为外甥常年不与他见面,对他这舅舅生不出感情。
但因为妹妹的事,他这些年也不好进京城,免得皇帝又记起以前那些事,直到去年开始,外甥有信件过来了,但这外甥是报喜不报忧,他完全被外甥蒙在鼓里,一点不知道他背着自己做什么。
直到今年送来的那些信件和证据,看得俞晋楷差点一头栽下去,哪里顾得了什么,想要第一时间赶到京城,还是外甥信里的话让他稍微冷静下来,等到进京述职的时候才带着这些证物与写好的状子去告御状。
也是这些证据揭开了以往蒙着的面纱,不用亲耳听外甥说,他也猜得到外甥这些年在曾家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那亲叔叔是披了层羊皮的狼,面对他亲手害死的兄长留下来的儿子,怎可能有善心?可惜他这亲舅舅被蒙在鼓里,独留外甥在京城亲叔叔手里挣扎。
好在有妹妹妹夫保佑,外甥并不是外人以为的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真是那样的话,又怎可能为自己的父兄翻案。
俞晋楷心里发软的时候又看到站在一边的高高大大的荆烈,顿觉眼疼,火气又冒上来,咬牙切齿道:“你跟这小子是来真的还是演戏给外人看的?”
俞梁在边上看得暗乐,他这几天倒跟荆烈处得不错,对荆烈大增好感,但对他拐走自己的小表弟他也头痛,他哪里看不出表弟跟荆烈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