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向华捏着这几张纸就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秘书没离开,被老板的模样吓一跳:“是这快递有问题?郁总……”
郁向华立刻惊醒过来,连忙摆手说:“你先退出去,将门关上。”
秘书顿时明白涉及到隐私了,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退出去将门关上,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容让老板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那么难看。
郁向华反复地研读这两份材料,心里不断地问自己,这怎么可能?这是谁在跟他开国际玩笑吧,元景这个侄子怎可能是他跟老婆的亲儿子,而儿子郁元彬才是他的侄子?
他拼命地告诉自己这是玩笑,可不知为什么,这两个鉴定结果就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往事不断闪现在他脑子里,自动地跳出许多疑点。
比如大哥一家为何会重女轻男,依照他对大哥还有父母的了解,他们跟村里其他人家没什么区别,比如大哥一家为何对元景那么差,却将女儿捧上天,比如大哥大嫂还有父母对自己儿子那是疼宠得很。
比如儿子出生之前他跟家人的关系其实并不那么和睦,他这个次子在家中并不受重视,结婚后便被分家出来,几乎净身出户,他跟新婚老婆才咬咬牙出来打拼的,后来关系缓和下来是因为他和老婆在城里的打拼有了起色吧。
他很想坚定地说这两份鉴定是别有用心,破坏他的家庭和睦,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只要再做个鉴定不就可以推翻这份别有用心了?可这一刻他竟然有点怕了。
如果他和老婆的亲生儿子被所谓的亲人别有用心给换了,那他和老婆要如何面对如今的一切?
在办公室里闷坐了大半个小时,郁向华才带着这两份文件离开,走到这一步他还是能狠得下心的,关键是,如果这两份鉴定是真的话,他难道要让老婆跟自己将错就错一辈子任那些至亲之人煳弄?
到时他和老婆打拼的家业都送给了大哥一家,反而他跟老婆的亲生孩子却在外面吃苦受罪,一想到这可能,他的心就揪疼起来。
刚到公司楼下,郁向华就被一个戴眼镜看上去挺斯文的精英男拦住。
郁向华警惕地看向他:“你是谁?拦住我想说什么?”
“郁向华郁先生?我是颜元森先生,一名私家侦探,我的委托人是郁元景先生,你刚刚拿到的鉴定结果,不错,就是我送来的,我想问问郁向华先生,你了解郁元景先生这些年来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吗?”颜元森是跟着快递过来的,就等在楼下,想看郁向华的第一反应,过了关后他才走过来跟他表明自己身份。
如果郁向华全然不当一回事,那他只会收集齐全证据,到时好让元景跟郁向中夫妻脱离关系,免得以后还要受制于他们。
显然郁向华不是不在意这件事的,也是,谁乐意当傻子被人一辈子煳弄?
郁向华依旧带着警惕:“你是用我身上什么东西作鉴定的,又是怎么拿到的?”
颜元森微笑道:“我拜托了今日上午与郁先生谈生意的赵先生,取了郁先生两根带毛囊的头发,如果郁先生不相信这两份鉴定,尽管可以自己去相关机构验证,需要我提供郁元景先生的头发吗?”
郁向华有些恍惚地看向面前男人,没想到这私家侦探门路这么广,竟让赵老板替他办事,郁向华想了想点了根烟抽了一口,说:“你先跟我到车上,再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匪夷所思,但内心深处已倾向于那两份鉴定,因为弄虚作假没有用,他随时可以再去鉴定。
“好。”愿意谈就是好的。
坐进车里,郁向华沉着脸问:“是元景找你来的?他怎会认识你的?”明显两人不属于一个阶层的。
颜元森挑挑眉说:“一次偶然机会,我跟元景认识了,他是我朋友,所以这次委托是我自愿替他跑一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所谓的亲人压榨吸血。”
郁向华声音有点沙哑:“他们怎么压榨的?”
颜元森说:“就在上午我来N市之前,元景接到家里的电话,让他打五千块钱回去,元景在帝都影视城里打工,从起初的群演到现在的跑龙套,每个月挣的钱除了勉强养活自己外,全部给寄回去用来供养他的妹妹,认识我之前租的房子是几百块一间的那种隔间,用的手机也是淘汰下来的几百块的二手手机,而且身体营养不良,这些情况郁先生就从没了解过吗?也从来没怀疑过什么吗?郁向中是不是防着你们夫妻和郁元景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