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的事也说不准,能未雨绸缪的那得多少的丰富经验,好多当官的就连这东西是长树上还是长地上都不知道,怎么未雨绸缪。”宝儿不能苟同那所谓的龙颜大怒,天子都不能未雨绸缪呢,“我看知州下派工作也不是很拖。”简单的来说,就是运气不好。
“我们一路从京城回来,也有治理好的州府,当官的不能未雨绸缪,连着手下的每一个有能耐的,岂不是等同失职。”宝儿吐了吐舌头,还得有慧眼识英雄的本领。
“那朝廷打算派什么人下来呢,若是直接从京城下派,搞不好是什么gāo • guān子弟下来练练手,碰到正常的还好,若是不正常的。”那些赋税条例可都是和州民息息相关的。
“我问过了老师,他说还是从咱们县考出去的学生呢。”
“那好歹记着点这里。”宝儿嘟囔着,“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又要弄些什么出来了。”禄生见她嘟着嘴好像对这新任知州不甚满意的样子,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有人让我带给你的。”
宝儿接过一看,打开来里面是式样精巧地小陶瓷做成的罐子,还没转开来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宝儿掀开一看,是泛着ru白地果冻状东西,“二哥,这是什么?”
“这本来是院长小女儿静雅平日里自己做着用的,徐少爷闻着那味道好,就问她要了一罐让我带过来送给你,说是秋天易燥的,让你涂着护手。”
宝儿挑起了一些在手背上慢慢地推开,一股淡淡地清菊香气就飘散了开来,宝儿凑在鼻下闻了下,“二哥,院长家的小女儿,你是不是很熟啊?”
禄生被这么一问,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宝儿才不放过这难得地机会,佯装想事情道,“那个静雅是不是给你送棉袄去的那个啊,她的手艺真是不错呢,味道好闻,涂着也舒服,不信二哥你闻闻。”说着把手背凑过去,禄生一闪,宝儿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也对,二哥又不是头一次闻到了呢。”
“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闻到过很多次了。”禄生板起脸孔,可宝儿一点都不怕,“你在书院,她也在书院,见面次数这么多,怎么不算呢。”
禄生干脆不说了,宝儿却还不依不饶,自己二哥什么脾气啊,哪能不说,不说就没戏了,“二哥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大嫂就生第二胎了,你若是再不成婚,我这嫁的也不安心呐。”
禄生无奈地看着她耍无赖,自己如今就算是中了举,可毕竟还没在书院教书,不是只有宝儿在这边说着,当初院长也向他暗示过这件事,静雅比宝儿还要大上一岁,院长一共就两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嫁人许多年了,这个小女儿就有老来得子的感觉,尤其的疼爱,拖到了现在终于等到了自己觉得能够让女儿托付终生的人了,二话不说就收入门下,时不时暗示两句。
宝儿见他想着也不再说什么,将那盒子放在了他手中,语调轻缓着说道,“二哥,咱爹娘一定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情意相投的人在一起一辈子,他们遗憾不能看着你们娶亲我们出嫁,可不论如何,他们都希望我们能够都好好的,不管二哥你顾忌什么,我和大哥他们都会全力的支持你的。”
禄生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握着手中的盒子,脑海中浮现出静雅的样子,宝儿见话说到了这份上,不再继续劝了,跳下了炕床直接去了灶间做饭。在家住了几天之后,禄生又回了书院,据说是新来的知州要来巡查各县情况,首先第一站就是各县的书院,南枫书院是第二站,除了那知县外书院的人都处在了备战状态。
新官巡查了,还是京城来的,据说是官家子弟…
九月中旬,喜儿的肚子已经到了快落月了,宝儿家就进入了一级备战状态,因为怀相不太好,喜儿这一胎怀的是一点都不太平,没隔两天大半夜的喜儿就开始腹痛了,禄德赶紧起来喊了宝儿起床,自己匆匆去了岳父家喊岳母过来,宝儿让翠儿去灶间烧水自己则赶紧去喊了接生婆过来。
幸好家里准备的早,该有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稳婆一到之后见喜儿羊水未破就让她在地上再走动一下,戚氏煮了一碗的鸡蛋面让喜儿多吃一些,可肚子实在疼的没法,喜儿喝了一些面汤就吃不下了,走两步都冷汗直下。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羊水才终于破了,稳婆将禄德赶出了屋子要宝儿将烧好的水端进来,戚氏赶紧把干净布垫在炕床上,稳婆扶着喜儿躺了上去,“再去烧些吃的,这点力气怎么够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