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麻烦您点个灯,我瞧的不仔细呢。”宝儿没搭理徐庚寅,对着里面的孙妈妈说道,孙妈妈欸了一声将灯点了起来,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
小鱼带着两个粗使婆子刚刚赶到,不等命令,冲上来就把书香揪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衣服掉了下来,连着那肚兜都只垂在了脖子间,晃悠间露出那胸部的弧度,书香尖叫着双手捂着胸口,朝着宝儿大喊,“夫人,夫人,求少妇人成全,少爷,书香是真心对你的啊少爷。”
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捂住了徐庚寅的双眼,耳旁传来宝儿的声音,“小香,把那被子拿过来给她盖上,成何体统!”
书香再挣扎也敌不过两个粗使婆子,口中被塞了破布之后身上裹着被子绑紧了带到了厅堂里,宝儿打着哈欠懒懒地看了一眼徐庚寅,对着小鱼问道,“今晚门口那里是谁守夜的,人呢?”
小鱼这会额头上的包已经顶的老高,恨恨地瞪了书香一眼说道,“是陈婆子。”
“一并去带过来。”说完,宝儿让徐庚寅搀着去了厅堂。
深夜,安静的徐府里宝儿院子这却灯火通明,书香跪在厅堂里裹着被子瑟瑟发抖,随后陈婆子也被带到了,看到跪在地上的书香,陈婆子脸色一变,讨好地看着宝儿,“少...少夫人,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今晚是你守夜看着门口的吧,有人进了院子去了少爷的房间里,陈婆子,你这失职的大了。”宝儿也不拐弯抹角,“说吧,她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放人进来的。”
陈婆子当下跪倒在了地上磕头了起来,“少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她说夫人有事让她来通报,我这才放她进来的啊,我没收她银子啊。”
身后出来两个婆子将陈婆子架了起来,小弥上前就开始搜身,陈婆子一边喊着一边躲闪,小弥翻开她的腰带,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钱袋。
宝儿掂量着那个绣着花样的钱袋子扔在桌子上,“少夫人,那是老婆子我的钱袋子啊。”
“那好,我问你,这里头有多少银子在啊?”宝儿将那钱袋子一抖,里面抖出一些铜钱和两个碎银子,陈婆子眯着眼睛看着那桌子上的钱,“里面...里面...”
“是三两银子,对不对。”宝儿将手往那钱袋子上一压,低头看着她问,陈婆子遂点头笑嘿嘿地应答道,“是,是,是三两银子,少夫人我就是打了个瞌睡,瞧我这记性,都不记得自己有多少钱带着了。”
“陈婆子,每月你在这的工钱不过六百个钱银子,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我也不给你多废话,孙妈妈,把她关柴房去,明天一早带去夫人那里。”宝儿懒得和她多废话,让孙妈妈把人带下去了,厅堂里一下又安静了下来。
书香不哭也不闹了,只跪在那中央,垂着头不知道想什么,徐庚寅是厌了这样的人,这辈子他同他父亲一样,最厌恶的就是爬床的丫鬟,可偏偏书香却信了自己能像方氏那样,一举得男留在徐庚寅身边。
方氏当年有徐大伯母在身后出主意,可书香却没有。
大半夜的闹出这种事,宝儿说不生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可看着这跪在下面的人,脸也丢尽了,名声也毁了,作为一个姑娘家的,身子被人看光了不说,还没有得逞,爬床失败。
放在再大一些的人家,这样的事情,是要被杖责的,再狠一些的主母,直接给套一个罪名,这条命就这么没了。
宝儿不会这么做,不代表她什么都不做,书香的想法她左右不了,“小香,带下去关起来,明天一并带去娘那里。”
“对了,给她找件衣服穿起来,这样子怎么见人。”
说完宝儿就回了屋子,徐庚寅已经在屋子里等了她好一会了,见她回来,赶紧扶着她到了床上,“我说交给我你非要自己来,赶紧歇息着,我去隔壁睡着。”宝儿没搭话,听着那关门声传来,侧了个身躺好,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宝儿就带着陈婆子和书香去了徐夫人那里,许妈妈见到女儿这幅摸样,上前抱着她焦急地问,“你这死丫头昨晚去哪里了,一整夜没回来可担心死娘了。”
“许妈妈,书香没去哪里,只不过去了我们院子里而已呢。”小弥看了一眼她们俩,笑眯眯地说道。
徐夫人让人拿了垫子给宝儿坐下后,皱了下眉头问宝儿,“去你们院子里了,大晚上去你们院子里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娘,再说书香是娘的丫鬟,不如娘替我问问,书香这大半夜的,去相公屋子里到底做什么?”宝儿的声音温温地传入徐老爷和徐夫人耳中,后者神色一变看向了许妈妈怀里的书香,声音跟着威严了起来,“书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