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上就颁布了多道指令,两道在高府,高学权带着女儿跪倒在大堂之内,前来宣旨的太监先读了皇上的旨意之后,拿出皇太后的旨意也一并颁布了。
“封高芙莹为嘉御公主,择日和南方蛮族王子成亲,以示两国友好。”
高芙莹直接当着他们的面喊了出来,“不,我才不要嫁给野蛮人,我不要,爹我不要。”
“高小姐,您这是要抗旨不成?”宣读太监眼睛一眯颇有几分威胁在里面,高芙莹拉着高大人的手直摇头,“不,我要见表姐,我要进宫见表姐。”
“丽妃娘娘见皇太后身体微有抱恙,决定三月礼佛以示诚心,期间谁人都不接见。”宣读太监垂目又补充了一句。
简而言之,你的表姐明哲保身,抛弃你了。
高芙莹不敢置信地看着宣读太监,“不会的,表姐她不会的!”
“高小姐,再不接旨您可就是抗旨了,抗旨不尊可是要砍头的。”宣读太监幽幽地说道,高芙莹颤抖着手从他手中接过了旨意,宣读太监也不需要她叩谢,直接从高府离开了。
那像是一个烫手山芋一般,高芙莹直接将它扔在了地上,跑到高学权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喊道,“爹,我不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才不要嫁给蛮人,爹你去和表姐说,你去和皇上求情,我不要做公主,我不要。”
南蛮之地那么远,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据说那的人都会直接吃人肉喝人血的,那么恐怖她才不要去,皇上一定是要她去送死的,她才不要。
“芙儿,你姐姐也在那一带,你不是说想念姐姐么,这样就可以经常和她见面了,反正爹现在时间也多了,可以多去看看你们。”木已成舟,高学权看的比女儿清楚的多,经历这么一场若是再看不明白,他这一遭就真的白活了,像是一场祸事一样,必不可及。
高芙莹一点都听不进去,“爹你不是最宠我了么,娘走的早你不是最心疼我了么,怎么可以让我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才不要做公主。”高芙莹哭闹着也没有用,圣旨已下了,还是从皇太后那里下的,皇太后不问政事已经很多年了,惹恼了她,丽妃在宫中就更加难过了。
“带小姐下去好好休息。”高学权疲惫得看着那依旧没有变化的院落,仿佛这一场变故对它们来说丝毫不受影响,捡起高芙莹扔在地上的圣旨,就算是再憋屈,他也得把这两份心不甘情不愿的圣旨给供起来。
这边齐家也接到了圣旨,是徐庚寅和另一个同窗的,任官之后让他们在半年之内上任,另外分派了主簿官员随同,大都是从那殿试第一次刷下来的学生。
接旨叩谢之后,宣旨太监拿着厚厚的红包乐呵呵地走了。
齐子越为他们庆祝了一番之后,一群人喝的七晕八素地都倒在院子里的桌子上。
宝儿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大大让小弥抱着有些昏昏欲睡,忽然门开了,徐庚寅偷偷地走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搁置在了那桌子上,拉起宝儿拿起包裹带着他们往外走去。
“怎么了?”宝儿见他这般小心,轻轻地问道,徐庚寅让小弥在前面,催着他们到了齐家一个小门口,打开门,阿达正在马车上等着他们,一上马车,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大大就立即来了精神,指着黑不溜秋的窗外兴奋了起来。
“怎么不等明天再走,这样走不太好吧。”这样趁着大家都喝醉了直接先溜回家去,到时候齐子越知道了,还不气地跳脚呢。
徐庚寅将大大从她怀里抱了过来,“才不会,我留了书信了,咱们是得早点走,出任的地方那么远,多耽搁一天都不行。”他才不会说是怕齐子越留着宝儿这个刚认的干女儿不放心,就凭他对齐子越的理解,他绝对是做的出来的。
“那也不用三更半夜偷偷地溜走啊,明天和齐大叔他们说了和院长他们一块走也成,齐大叔救了你呢,你还这么气他?”宝儿一拍他的肩膀,笑骂道,大大跟着学她一拍徐庚寅的手臂,啊了一声。
“看吧,你儿子都说你不对了,知恩不图报。”
“我这不是想要赶紧回去见儿子么,再说了,我把上任的地址都写上面了,邀请他们随时可以过去,咱们随时恭候,这还不够诚意呢!”徐庚寅说的有理有据,宝儿只当他是无赖讲道理,典型的耍无赖。
马车晃晃悠悠地出了城门,车头的灯一晃一晃地照亮着前方的路,小弥跟着驾车的阿达坐在外面,此时天气晴朗,星空正好,徐徐的夏风吹过脸颊灌入马车内,徐庚寅怀里是已经睡着了的宝儿和大大,他望着马车窗外的夜色,低头看着怀里睡的恬静的人儿,满是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