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领导指导有方。”林保家忙说道,“要不是县长和书记的支持,我们也没办法办得这么好。”
“哈哈。”刘县长的手指点了点林保家,“你这个人,就是太过谦虚。不过,既然老百姓愿意支持你们的榨油厂建设,你们可不要让老百姓失望。”
“县长,您放心。我们肯定勤勤恳恳,将这个榨油厂办得红红火火,让老百姓都能吃上好油,用上放心油。”宋绵思说道。
刘县长看到她时,愣了下,“这不是之前上人民日报的宋同志吗?”
“是她。”宋书记笑道,“这回榨油厂的主意还是她出的。”
“果真是年轻有为啊,宋同志能想出这主意难得。”刘县长惊讶了下,脸上露出欣赏的神色。
林保家见状,趁热打铁道:“县长,我们这榨油厂办成,我寻思想让宋同志担任厂长,就是怕她年纪太轻。”
刘县长拧着眉头,手背在身后,沉吟道:“这年纪不能当做评论一个人能力的标准,林书记,我看宋同志本事不小,给她加加担子也是应该的。”
“您说的极是,是我一时想糊涂了。”林保家从善如流说道。
宋绵思心中一暖,对林保家越发感激,榨油厂厂长的位置可是个肥差,宋绵思虽然能坐上这个位置,可难保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质疑她的本事和资格。林保家提出这句话,让宋绵思得了刘县长的准话,这样一来,那些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刘县长工作繁忙,在确认了榨油厂创办的流程走的差不多,资金,机械和厂址都安排妥当,便鼓励了林保家等人几句,离开了。
宋书记临走时,却是对林保家拍了拍肩膀,意味深长:“老林啊,好好干,保不齐没过几年你就能挪挪位置了。”
“多谢书记。”林保家再沉稳,此时眉眼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笑意。
他心里更加重视这榨油厂。
没过几日,资金到位后,不用宋绵思提醒,林保家就主动提起要用砖头来修葺旧的榨油厂的事。
“这用砖头来修,恐怕要花不少钱吧。”林家思的下意识反应是太花钱了,这砖头一车得二三十,而且还得加上沙子、水泥,这一笔笔都是钱。
“小林啊,这是花钱,可是咱们得往远处想,咱们这榨油厂怕是要开好多年的,如果一开始不好好修,日后等出了问题再来修,那就麻烦了,既耽误工作不说,指不定还得多花钱。”林保家语气沉着,“我的意思是这样,咱们该省省,该花花,这榨油厂就是该花花的地方。”
林家思脸上浮现出犹豫神色。
宋绵思也同意林保家的想法,“林队长,我觉得书记的话有道理。修这榨油厂的钱不能省,别的不说,咱们现在这榨油厂是十里八乡蝎子拉屎——独一份。好多大队的队长书记都盯着这榨油厂,等着看咱们的成果呢。咱们修得漂亮点儿,回头也有颜面。再者,这花钱是花钱,可只要机械一到,咱们榨油厂立即就可以开始挣钱,哪里还愁没钱花呢?”
宋绵思的这几句话把林家思最后的一些顾虑给打消了。
他重重地点了下头,“成,我听你们的。”
林保家满意了,这买砖、沙和水泥的事他托了关系,在县城的砖厂都办齐全了,因为知道他们要办的是榨油厂,那些厂子一改先前用鼻孔看人的态度,批条子批得特别快。
二月十九。
这天,天气有些冷,但陆陆续续用解放牌货车送来的砖头、沙子和水泥却叫大家伙心头发热。
小孩子们追着货车跑。
他们兴奋得满脸通红,仿佛不知疲倦。
而大人们也都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神色,他们或许不明白大队建设一个榨油厂对他们的人生有什么影响,可用不了五年,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的生活和其他大队的生活俨然甩开了不知道几条街。
趁着这次修建榨油厂,宋绵思建议林保家让人把大队的土路也修整了下。
当然,要想修成大城市里的水泥路是不成的,不过,用些石头把土路铺平了也不成问题。
铺平了的土路格外好走,牛车、驴车赶路的时候都稳稳当当。
一股新气象在东山大队徐徐产生,而与此同时,榨油厂即将招聘工人的事情也传得周围好几个县城都知道。
为了这事,林保家和宋绵思两家的门槛险些被人走烂了。
关于这招聘工人的事,又是一个大问题。
如今是工作难求啊,自从知青陆陆续续回城后,大城市里,小县城里都出现一个相同的情况,那就是回城的知情压根找不到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