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小盈眼下的模样实在称得上狼狈,一个宫妃,不该以这样的面孔示君的。
她们没拦住,既对不起皇帝,更对不起昭仪。
谢小盈却没管那么多,只在宗朔擦汗的掌心里蹭了一下,低声嘟哝:“好痛啊……宗朔,比我中毒的时候,还要痛……”
她糊涂的时候才会念皇帝的名字,因为糊涂,所以敢把那些身份、安全、尊卑、时代的东西,抛诸脑后,去做一个自由放纵的灵魂。
宗朔凑过去,额头抵上她,“盈盈,朕对不住你。是朕有贪念,才害你这样苦。”
“你想要儿子,是不是?”谢小盈嘴角扬起一点点笑,但那笑意,并非愉悦,而是嘲弄,“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憋了那么久,终于知道结果了吧?是你想要的吗?”
他那些不切实际的期盼,总要有一处承载。
不必宗朔自己说,颐芳宫里,人人都或委婉或直接地向她表达过,唯有这一胎是个皇子,皇帝与她的情分,才能从宠,落到实处,成为爱。
真可笑,明明这个男人自己都说了心悦,却要等一个儿子,才能让心悦人成为妻子。
谢小盈痛到极致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她生的是个女儿,宗朔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