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贵妃浑身发热,彻底起了烧,人虽短暂地醒了,但很快就昏沉过去。
陈则安不让人再叫,只说:“贵妃伤怀,醒来也是哀思缠绕,倒不如好好歇一歇。臣去开驱寒解火的药方,待贵妃自然醒来,再服侍贵妃饮下就是。”
宗朔沉默地陪在谢小盈床畔,淑妃最后遗留的那张绝笔,他本想夺去烧了,但顾念谢小盈的心情,最终还是轻轻抚平,叫人找来了一本书,夹在其中,放到了谢小盈的枕边。他交代荷光,“你记好了,朕是放在此处。若贵妃醒来还想寻个念想,便告诉她。”
荷光冲动过了,眼下已勉强能忍住泪,不失态,跪地向宗朔称是。
宗朔指腹抚着谢小盈哭得发肿的眼皮,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他的盈盈,始终是个简单的性子。是软肋,亦珍贵。
他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半晌,似是纠结,又似挣扎,凝视着女人的睡颜,久久未语。
……
谢小盈虽发了烧,一夜过去,倒也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