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雾会对修士的精神产生一定影响,但并不致命,控制精神的时间也不会很长。像白仙君这种精神力强的人,睡一觉起来大概就没事了。”
神农谷中的弟子虽然大多数都是炼丹师,但身为五大门派之一,仍在此次天元大比受邀之列。来之前神农谷的长老还当这次又是来走个过场,没想到几次事故之后,他们神农谷反倒成了最忙的一家。
听闻凌云阁的白仙君直接在现场把自己打晕过去了,神农谷特意派了一个长老过来诊治。
神农谷的越长老一边打开自己的药箱一边向沈秋庭解释神农谷对毒雾的研究结果,正想给白观尘诊脉的时候,动作忽然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开了个玩笑:“道侣之间感情深厚是好事,不过现在老夫要给白仙君诊一下脉,两位的手……先松一松吧。”
沈秋庭坐在白观尘的床边,一只手被白观尘紧紧握在手里,闻言尴尬地解释道:“那个……我们是师兄弟。越长老还有没有别的诊断方式?”
他早就试过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只不过他才刚有动作,白观尘就会更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反复几次下来,沈秋庭也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小兔崽子昏迷的时候还挺护食,抓住个什么东西就不肯放手。
越长老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只当两个人是还没办过合籍的爱侣,想了想便道:“不诊脉也可以,小道友将灵力探入白仙君的经脉中探查一下是否有异样就行了。”
修士越是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潜意识中的自我防卫就会越强,非特别信任特别亲近的人在这种时候用灵力去探查对方的经脉,说不定会起反作用。
沈秋庭怕刺激到白观尘,让他再受一次伤,只能无奈地凑近白观尘耳边试探着跟他商量:“小白,你松一松手,我又不会跑。”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戳到了白观尘,白观尘慢慢把手松开了。
越长老立刻抓住机会上前检查了一遍,快速得出了结论:“白仙君吸入的毒雾应该不多,没什么大问题,待会儿老夫留两瓶清心安神的丹药,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沈秋庭这才松了口气。
越长老从药箱里掏了两个玉瓶出来,想了想,又多问了一句:“冒昧问一下,白仙君的神魂上是不是有陈年旧伤?”
沈秋庭闻言立刻紧张起来:“可是旧伤复发了?”
越长老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依照白仙君的修为和神魂力量,吸入的毒雾量应该不会产生影响。这回却能让白仙君亲自动手打晕自己应该就是跟他神魂上的伤有关,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还是多温养一下吧,保不齐以后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沈秋庭详细问了一下温养方法,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临走前,越长老提着药箱回头看了看,见那凌云阁的小弟子正耐心地将丹药化开喂进白仙君的嘴里,白仙君一边无意识地喝药,一边重新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越长老看得牙酸。
小年轻们感情好起来连昏迷都阻止不了腻腻歪歪。
不行,他得出去把这件事告诉谷中那几个惦记白仙君的小弟子,人家早就不声不响地跟准道侣恩恩爱爱了,这几个憨货却连个道侣的影子都找不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沈秋庭喂完药,见白观尘没什么别的问题了,正想转身离开,忽然感觉到衣服传来一阵拉力。
他侧头一看,哭笑不得地发现白观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攥住了他的衣角。
紧接着,他听见白观尘喃喃道:“不要走……”
这么腻歪,小白不会是把他当成他那个一百多年没露过面的心上人了吧?
都昏迷了还惦记着不让人家走,可见是真爱无疑了。
沈秋庭被自己脑补出来的感天动地的爱情搞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不走了,干脆在旁边拖了个椅子过来坐下,酸溜溜道:“你心上人早就跑没影了,也就我不嫌弃你愿意给你陪床。”
纪明川回了据点,感受到自己留下的礼物已经发挥了作用,心情愉悦地喝了一杯茶。
喝完茶,他想到什么,吩咐道:“姜落呢?带过来。”
几个魔修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将关押在暗牢中的姜落带了出来。
姜落柔顺地低下头,跪在了纪明川面前。
纪明川坐在上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姜落一番。
姜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了片刻,她拿捏不准纪明川的想法,只能主动开口:“大祭司,请问属下究竟犯了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