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庭冷下脸:“你单单是想活着没有人会管你,但你凭什么要去杀一些无辜的人?”
林琅歪了歪头,像是对沈秋庭的话十分不解:“小师叔,当时我便想问你了,你明明唾手可得足以蔑视天下人的实力,为何偏偏要管一些蝼蚁的死活?无论修仙还是修魔,资源总是有限的,这些小虫子都死了,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沈秋庭也不指望两三句话能让这么个不是人的玩意儿明白人该干的事情,皱眉思索接下来的行动。
林琅的实力他最清楚不过,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够他打的,可要真这么将他放走,怕是又要天下大乱。
夜色又深沉了些。
林琅轻笑了一声,原本凝实的身影渐渐转淡,最后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中,空气中只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们若是能走出去,我这次便放过你们。”
好歹也相处了这么长的日子,最后给他们一条生路,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沈花醉一手扶住失去了控制重新倒下去的姜落,抬头看向了沈秋庭,目光犹疑:“你……究竟是什么人?”
方才林琅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太多,哪怕她再怎么忽略,也控制不住自己往那个方面去想。
哥哥……是不是回来了?
沈秋庭先前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妹妹这件事,没料到自己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看出了身份上的端倪,捏了一把冷汗,破罐子破摔道:“花醉,这件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释。”
沈花醉目光颤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摸了摸腰上的鞭子,点了点头。
白观尘还没有完全想起来,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便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沈秋庭的手腕。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他遗落了一样。
浓稠的夜色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窥视。
窥视的东西没有出来,三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自提高了警戒。
黑暗中多了一双又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沈秋庭眉头一皱。
是妖兽?
这次兽潮中妖兽们的眼睛就是血红色。
血红色的眼睛一点点逼近,终于渐渐现出了全身的轮廓。
是妖兽,也不全是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