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去,方才被老头打开的房间门已经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他试探地用手推了推,没有推开。
出不去了。
老头用仅剩的一只手不太灵活地放下手中的竹筐子,抬头看见沈秋庭的动作,凉飕飕地笑了一下,没作声。
几只被他踹走的狗看见他放下的竹筐子,眼中纷纷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却碍着老头不敢上前,只是在竹筐子不远处转来转去。
老头看了看几只夹着尾巴的狗,终于善心大发,掀开了竹筐子上的盖子,将里头的东西倒进了旁边的盆里,招呼几只狗:“吃饭吧。”
几只狗立刻冲上去分食起盆里的东西来。
几只狗一边吃一边互相撕咬,盆里的东西因为它们的动作骨碌碌滚了一些出来,其中一截正好滚到了沈秋庭面前。
是一根被啃得破破烂烂的手指。
奇怪的是,手指上只有一些白惨惨的肉,半点血丝都没有。
沈秋庭有些犯恶心,忍不住偏过了头。
看见沈秋庭的动作,老头高兴了,又踹了一脚几只狗,热情地招呼道:“来来来,快进屋。”
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房门。
房间中只摆着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看起来十分寻常。
都到了这里了,沈秋庭也不犹豫,跟着老头走了进去。
老头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继续热情道:“来,喝杯水。”
沈秋庭看着他娴熟的端茶倒水的动作,心里忽然模模糊糊想起一个人来。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喝了进去。
老头余光盯着他把水咽下去了,放了心,道:“稍等一会儿,老朽去炒几个菜。”
这小修士看着精明,没想到警惕性这么差。
既然这么轻易就喝了水,看来后续的准备也用不上了。
他佝偻着身体,轻蔑地笑了笑,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伯等一下,”沈秋庭忽然叫住了他,笑眯眯地问道,“您之前说您家里还有其他的外乡人,我怎么没看见呢?”
老头回过头来,“呵呵”笑了两声:“着急了?这可急不得,等时候到了,自然就看见了。”
沈秋庭挑了挑眉,也跟着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等吧。”
过了一会儿,沈秋庭见老头已经走远了,袖子在桌子上一拂,方才被他喝下去的水又重新出现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