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松手了吗?
向云山还在继续:“以后有什么困难,还是要跟老师多沟通,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小心给闷坏了,你们都是老师的孩子,要真有什么事儿,老师拼尽全力,也会帮你们的……”
向云山说着,忽地顿了顿,他微微蹙了蹙,轻叹:“是我的错,是我对你们关心太少了啊……”
满声的内疚与自责。
温雁晚沉默了。
他知道,全班这么多人,向云山也不可能挨家挨户地问。
这根本就不关向云山的事。
他想起了上辈子,自尊心强得要死,心里憋着事儿,谁也不告诉,于是就像向云山说的那样,给憋出毛病来了。
先是伤害了真正爱自己的人,后又熬死了自己的外婆。他就像只刺猬,用尖锐刺伤身边所有关心他的人。
一生为金钱所染,为名利起伏,将一颗原本干干净净的心,生生浸染成黑,最后干脆把自己憋上了断头台。
说到底,都是他自找的。
温雁晚忽然感觉,自己挺shǎ • bī的,不仅上辈子傻,这辈子也挺傻。
好在,还有时间,还来得及。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温雁晚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说学生和老师多交流了。
至少他现在,已经恍然。
“……你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向云山叹声,“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我也没必要多说什么了,你和陆潮生的事情,就自己好好处理,无论是学习、家庭、还是感情方面,遇到问题都可以和我说……没别的事的话,你就回去吧。”
“嗯,谢谢向老师。”
走到门口,温雁晚又忽地顿了脚步,他犹豫半晌,回头。
“那个,向老师,”温雁晚小声试探着道,“能不换座位了吗?”
就这点出息!向云山简直没眼看,他敛眉摆手,嫌弃:“没人抢你的座位,你快走快走。”
“谢了老向!”温雁晚丢下这句,眨眼就跑了。
“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奔跑在走廊,内心急切叫嚣着归去,温雁晚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事,灵魂都仿佛变得通透起来。
转角便是教室,温雁晚到了门前,脚步却忽地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