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不明所以,把柜台上的东西拿起来看了看,雪花襟步,总共三瓣雪花,下面坠的是银穗子,只是雪花做的不好,颜色偏黄,穗子偏沉,又无轻盈飘逸之态,反倒显得笨重。
不是瓷窑烧出来的,至少不是从刘家瓷窑烧出来的。
顾筱把襟步拿给刘念慈看,冲着眉眼有郁气的姑娘道:“你说这是在这儿买的,哪一日?”
顾筱把账本翻开。
那姑娘道:“是年前买的,日子记不清了,花了二两银子,谁知道戴了两日就变成这样了。”
“年前买的,那为何现在才来。”顾筱把账本合上,“既然是在多宝阁买的,那票据呢?”
卖出去的东西都有盒子票据,凭票可换可修,就是防着这种事。
“盒子和票据丢了。”
刘念慈把襟步放回去,“多宝阁卖出去的东西,凭票据包修换,没票不行,谁知道是不是多宝阁的东西。”
中午才说有人仿制,下午就出了这样的事,真晦气。
“怎么就不是你们的了,雪花襟步只有多宝阁有!”矮个子的姑娘把腰间的襟步解下来,“我的也是在多宝阁买的,根本不一样。”
顾筱看了那姑娘一眼,“也?既然你看得出不同,凭什么一口咬定这是多宝阁的东西,卖雪花襟步的可不止我们一家。”
矮个姑娘愣愣地看着手帕交,“不止一家,不是你说是在多宝阁买的吗?”
那姑娘脸色惨白,“我……”
这说来就话长了。
雪花襟步好看,矮个姑娘恨不得日日戴着,后来见从小到大的手帕交也有一个,便把玩了一会儿,谁知一比就看出不同来。
雪花的颜色不一样,银穗子也不同,她讷讷地问:“为什么不一样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多宝阁买的,戴了两日就成这样了,我以为都是这样的,没事的,算了……”姑娘把嘴唇咬的发白,伸手把襟步拽了回来。
“那不行,花了银子的,凭什么这么算了!要么把银子退了,要么换一个。”
这支襟步究竟是在哪儿买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可那一瞬间她突然冒出来一个阴暗念头,去多宝阁一趟又何妨,若是真能换呢,那岂不是只花一半的钱买一支襟步。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万一他们不认……”
“敢做为什么不敢认,”矮个姑娘安慰道:“你放心吧,他们做生意的,最怕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