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立钦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发出一声冷嘲:“之前教了你无数次都学不会,现在倒是——”
“大概是之前没有这么真切的体会。”谢江飒打断他的话,他开了能源枪的保险栓。
“不想知道你的母亲怎么样了吗?”谢立钦眯着眼睛威胁道。
谢江飒原本放在了板机上的手指有一瞬间的停顿,谢立钦瞳孔中飞快掠过一抹得意的笑,他完全不顾指在脑后的能源枪,怡然自得的完椅子后靠了靠,还翘起二郎腿。
“你还真是完全遗传了她的优柔寡断,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和我多说一句废话,在把枪指在我的脑袋上时就要了我的性命。”
谢江飒顿时红了眼,谢立钦的得意浮到了脸上,无比恶意道:“如果我死了,她绝对会给我陪葬。”
回应他的是冲出枪口的一枪。
能源枪顶着谢立钦的后脑勺上射出能源弹,扑通一声,人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身下蜿蜒而出。
谢江飒眼睛瞪得极大,他后退一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额前便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并且汇聚成一条细流从他的下颚一直蜿蜒到喉咙再到锁骨。
他整个人像是被火烧一样翻滚着热气,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的目光触碰到地上的那一滩鲜血时,人随着手中掉下的能源枪跪倒在地上。
他能清楚的看见谢立钦的脸,还有未曾收敛的得意,但那双眼睛里又一瞬间还没来得及彻底涌出的诧异。
死了?
谢立钦死了?
这个观念在谢江飒脑海中疯狂打转,他一时间根本分不出心头涌出的情绪是什么又有多少,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眶中涌了出来,哗啦啦往下流。
他知道了,知道陆东言亲手杀的陆西望的时候心理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不,或许是不一样的。
他对谢立钦从来没有过高的期待,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在心底里自我告诫,小时候在他心目中像一座大山一样的父亲的形象早就慢慢坍塌了。
曾经的联邦第一元帅已经在他的记忆中变得模糊不可触碰。
谢江飒双手撑着地面,忽然疯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