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枕:???
嗯?哪一口?
他正懵,忽然胳膊上就挨了红绡一下。
唐枕:……
他眉头微微蹙起,不解地看着她。
红绡见唐枕没反应,大着胆子又锤了他一下,这下她用足了力气,饶是唐枕也感觉到痛了。
他眉头拧得更深了,红绡见他专注看来,以为有门,伸手想要拧他一把,下一刻,肩膀上一股重力传来,红绡啊的一声被唐枕推倒在地。
红伞摔落,满身泥水,红绡狼狈地坐在雨地里,幽怨又不敢置信,“你怎么……怎么不一样了。”凭什么,凭什么顾婉婉打他他就高兴,她打他反倒要被打?唐枕不是喜欢女人打他吗?
唐枕:“……有病。”
真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唐枕转头又回了婉婉那儿。
“婉婉……婉婉!我跟你说个新鲜事,红绡你记得吗?就那个红绡,销声匿迹好久,原来是疯了!”
婉婉:……
第90章永远不会
“这雨下得实在太大了。”
舒长锦躲在一户人家的茅厕里,一张俊脸被那股味儿熏得五官狰狞。
短短两刻功夫,外头已经奔过去七支搜寻他的队伍,舒长锦听着他们抱怨雨势太大冲掉了足迹之类的话,心中暗自庆幸,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运道的。
自从皇爷爷死后,舒长锦就发现自己开始走霉运了,无论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他和父亲用了什么计策,部下多少筹谋,总能被人提前下套或是拆穿,仿佛有个人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窥看他的一举一动。一开始,舒长锦怀疑身边出了内鬼,清除了一些最可疑的人,然而并没有用,最后他连跟在身边十几年的旧人都一并送走,在付出了让手下之人离心离德的沉重代价后,他的计划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泄露。
以致于原本胜券在握的舒长锦走到今日这一步。
想到为了护送他出来而被五皇子抓住的父亲,舒长锦胸口沉重地深吸一口气,而后心情愈发糟糕了。
也不知他在茅厕里究竟躲了多久,外头的大雨渐渐平息,那一批又一批搜查他的人也放弃了这个地方,外头安静了下来。
舒长锦终于能摆脱那个地方钻出来了。爬出那个地方后,他立刻迈步离开,去的不是能庇护他的母族,北方大士族之一的晋家,也不是他的妻族,中原豪族之一的郭家,而是去寻找曾经帮过他的好友,一个平平无奇的小世家家主。
舒长锦与这位好友的交情十分隐秘,得知他们关系的也只有那么三人而已,一是他的父亲二皇子;二是他的母亲;三是他的妻子……这三人都绝不会背叛他,也绝不会有人猜到堂堂皇孙会与一个小世家家主交情甚笃,舒长锦笃定不会有人猜到这一层。
接下来,只要他耐心潜伏,恢复元气,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然而舒长锦没想到,待到走到好友家门前,会看到天鹰骑森然的铠甲……
舒长锦因为在皇权争斗中屡战屡败,太过愤恨以致抑郁而亡。五皇子仁义,将其尸身好好收敛葬入皇陵。
这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舒长锦是怎么死的,无人知晓。
葬下舒长锦的次日,五皇子便大宴功臣,其间最瞩目的就是一位坐在五皇子左下首位,颔下美须飘飘的中年文士。
五皇子的年纪看着比这位文士还大一些,却一口一个谢兄,显然是对此人钦佩至极。
“此番多亏谢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否则本王焉能有今日?”
谢文山却十分谦虚又谨慎道:“谢某不过是出了出主意,若不是殿下独具慧眼知人善任,谢某也没有施展的机会,该是谢某敬您才对!”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五皇子见这位居功至伟的能臣竟然半点不居功,越发欣喜,也满饮了一杯,看向谢文山的视线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谢文山原本是太子的幕僚,太子死后,他失踪了一段时日,几个月前却又忽然现身,说是要投效五皇子,五皇子一开始并不信他,但是当这位谋士一连数次猜中舒长锦的筹谋后,五皇子立刻将之奉为上宾,自此言听计从,终于搬倒了二皇子这对难缠的父子。
至此,再无人可以阻挡他的通天坦途了!五皇子一杯接一杯饮酒,满心畅快,却忽然心口一痛,手中杯盏摔到了地上。
他瞪着眼睛捂着胸口,此时却还未意识到饮下的酒水有问题,只惊慌地喊太医,然而张开口,吐出来的声音却低若蚊蚋,而他身边的侍从一改往日殷勤,只冷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