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赵识也不是不知道,和她订过婚的未婚夫,如今还余情未了。若真放她回去,这两人难保不会再有勾连。
这两人若是见面,即便仅仅是对视一眼,什么话都不说,赵识也是不肯的。
他对明珠就是有对旁人没有的独占欲,不喜外人瞧她的目光。
“不行。”
明珠听见这两个字,胸腔里憋着的那股气顿时泄了。她忍着委屈,眼睛洇红水润,“殿下,我……”
话才起了个头。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伴着一阵清冽冷淡的皂香,“我说不行。”
明珠很少同他开口,赵识也很少同她说不字。多数时间里她在望月阁的日子平安顺遂岁月静好,任由他安排。
明珠一愣,缓缓回神。说实话,她不知道赵识为何不让她回明家待几天,就像她也一直不明白赵识不许她出门抛头露面这件事。
明珠倒也不会被这两句不行所击败,她咬了咬牙,靠近他身旁,默默靠着他怀中,伸手搂住他的腰,低声轻语,“我好久不曾出过门,实在有些孤独。”
这句话却也不是做戏,反而是发自肺腑。
关个十天半个月还好,一年半载当真憋屈沉郁。笼子里养的金丝雀也要放出去放放风,更何况她是个活生生的人。
明珠贴近了他,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好像都冷冰冰,如皑皑白雪。
赵识的身体僵了僵,低眸看着怀中的人,“不要撒娇。”
明珠心里难受,若她出不去,就没法攒银子找门路,也没法筹谋逃跑的路线。
她不想再死一次,更不想死在赵识手里。
这世上没有比被自己所爱之人杀了更伤心欲绝的事情。难过到想起来一次都是剜心的阵痛,经久不散。
明珠抱住他,发烫的脸颊贴着他的衣襟,眼眶红了两圈,酸涩胀痛,冰凉剔透的水珠顺着眼尾缓缓落下,她闷着声音带着轻微的哭腔,说:“殿下,您就让我回一次家吧。”
她生的白,哭起来梨花带雨十分好看,眼睫在颤动,鼻尖泛着红,柔弱却又楚楚可怜。
眼尾浸出的眼泪,如消融的冰雪,晶莹剔透,淌在她的脸颊。
赵识轻皱眉头,一时说不出言辞凌厉的话。衣襟湿了半片,手指碰了碰她的脸,摸到的也是湿润的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