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参将得了马刀的彩头,学子则得了御用文房四宝。
傍晚时分,士兵们燃起了篝火,烤了新猎来的猎物,摆了酒庆祝第一日秋猎的收货。
今日大概是因为副将闯了祸,湍河营的主帅梁峰老实了不少,敬完酒之后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李堰特意吩咐肖英,将程远带来站在自己旁边侍酒,程远倒也沉得住气,李堰不问话,他便一直沉默不言。
直到宴席快结束的时候,李堰才看了程远一眼。
程远俯身垂着头,等着他问话。
“想说的话,可说完了?”李堰问道。
“尚未曾说完。”程远道。
李堰道:“那便憋着吧,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朕一再容忍你至今,无非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自今日起,太傅的面子用光了。”
程远张了张口,但见李堰面上带着寒意,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应该庆幸,他伤到的只是手臂。”李堰冷冷的道。
“程远无比庆幸。”程远道:“若柳将军今日有性命之忧,程远必会以死谢罪,还将军一命。”
“你还的起吗?”李堰怒道。
程远低头沉默,显然对今日柳临溪受伤一日颇为后怕。
李堰冷声道:“太傅半生英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自作聪明的儿子来?你说你只盼他平安,朕是相信的。可你如此反复地触碰朕的底线,你就没有想过,但凡朕的耐心再少那么一点点,你或者他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吗?”
程远闻言一惊,从李堰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清晰的杀意。
但那杀意转瞬即逝,转而被一丝无奈所代替,只听李堰道:“朕可以反复纵容的人很有限,但其中并不包括你。这是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陛下……”程远语气中带着恳求道:“求陛下让程远再同将军说几句话。”
李堰冷冷一笑,并不看他。
程远双膝跪地道:“陛下,求陛下成全。”
“朕给过你机会,你食言了。”李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