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堰深吸了口气,将胸中翻涌的情绪强行压下、
柳临溪想得是周到,以至于李堰连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
太后又道:“如今,大宴正值危亡关头,你既是大宴的皇帝,应该想着如何不辜负溪儿的心意。他为大宴冒险。也是在为你冒险。”
李堰点头道:“儿臣知道他的心意,母后放心便是。”
太后闻言心下稍安,却还是不免心疼这俩孩子。
柳临溪一走,李堰便像是被人抽去了大半魂魄一般。
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就连喜怒都看不大出来,一张脸整日冷冰冰的。
那天永寿宫出来之后,李堰将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夜没有合眼。
第二日早朝上,他让苏恒宣读了他连夜拟好的新的调兵方案。
满朝文武顿时如炸了锅一般,纷纷当堂力谏,请李堰收回成命。
李堰却铁了心,当日着人快马加鞭,将盖了玉玺的文书送出了京。
柳临溪既能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他纵容无法阻止,却也决计不会让对方孤立无援……
柳临溪和商队的人用了近半个月的工夫,穿过大半大宴的国土,一直到了大宴的最西边。
大宴临近莒国的城池名叫临西城。
柳临溪抬头看着城门上的字,不禁失笑道:“这个地方看着与我倒是有缘。”
褚云枫道:“这里既然是你与你有缘,那就保佑咱们此行顺顺利利。”
柳临溪失笑道:“没想到你也有会说吉利话的时候。”
褚云枫道:“咱们现在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吉利便是我吉利。”
十方在一旁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扒着车帘往外看。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临西城的街市上并不热闹,也没有什么人来往,看起来非常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