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辞东回想了一下这场荒诞的梦。
梦里他对着小时候的小孩儿喊了岑景的名字,岑景本人最后也出现了。
梦境奇奇怪怪,但是贺辞东发现自己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层霾。
沉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贺辞东下楼的时候,正撞上穿着一层黄色塑料雨衣防露水的钟子良急匆匆从廊下蹿过来。
脚底一打滑就要在贺辞东身边表演一个狗啃泥。
贺辞东眼疾手快拽住他,皱眉:“路上有水结冰,你跑什么?”
“哥。”钟子良委屈:“还不是我爸,指挥我那速度跟后边有鬼追似的。”
远处钟叔听见了,大喊:“臭小子你还给我偷懒!”
钟子良一溜烟跑了。
贺辞东穿着一身长至膝弯的黑色呢子大衣,摘下手上的皮手套,站在廊下的位置看着院子里昨晚被暴雨折断的枝杈。
陈嫂提着一壶茶从另一边过来。
见着他在这儿,叹口气说:“还得出门?”
贺辞东收回目光,嗯了声。
陈嫂:“这个年真是不安生。闻予那边医生怎么说?”
贺辞东的脸色很淡,“做了开颅手术,昨晚上已经醒了。”
“那就好啊。”陈嫂叹道:“这要真出了人命,岑景不就……”
陈嫂说到这里到底是没把话说全。
她知道贺辞东一向不喜欢人提及他。
而是换了个方式问:“警察那边怎么说?”
“还在调查。”
陈嫂点点头,看了看贺辞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辞东,你别嫌陈嫂多嘴啊,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但也不能什么都怪到岑景头上。我见他也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对人动手的人,你别抓着这事不放。”
贺辞东没和陈嫂多做解释,嗯了声。
转了话反而问了句:“昨晚雨什么时候停的?”
“那得四五点了吧。”陈嫂说:“冬季这么大雷雨挺少见的,吓人不说,温度又降了好几度,你记得添衣。”
刚好此时贺辞东手机响了。
他点点头回复陈嫂,然后接起来,对方说:“老板,发现了点东西。”
東城西边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