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民顿时瘪了嘴,埋怨的对刘桂花道,“都怪娘,您干啥跟她说啊。”
“你说的也算实话,有啥不好说的。”刘桂花却觉得这样才好,姐弟俩本就该相互扶持,但不伤和气的吵吵闹闹也能增进姐弟俩的感情。
她继续道,“从民说,他问谢知青你那么懒喜欢你什么呀,谢知青说俩人有一个勤快就行了他就挺勤快的。从民又问,可我姐连饭都不会做啊。谢知青又说,没关系啊,我会做,手艺还不错。”
刘桂花说一句陆从月的脸就黑一点,陆从月则在他娘说的时候就往门口跑被陆从月一把给抓了回来。
“哎呀,其实这也是实话了。”刘桂花笑眯眯道,“你本来就不怎么勤快。”
说着刘桂花又欣慰道,“不过从民也帮忙印证了谢知青这人的人品怎么样,一个男人不嫌你懒不嫌你不会做饭,这就比啥都强。你瞅瞅咱村里这些女人,哪怕在娘家在受宠,嫁了人也得操持一家子,洗衣做饭带孩子,少干哪一样都不行。谢知青就不一样了,他是城里来的,想法比就农村汉子想的多,也能体贴女人。从月啊,谢知青人不错。”
作为一个母亲,刘桂花是希望自己女儿能嫁的好的,而且她闺女不管是学好前还是学好后,都不是干活的那块料,要是嫁了谢明朗说不定以后真能跟着回城,就算不能当工人那也不会吃苦了。
虽说今天她想通了暂时不管原女主的事儿只遵从自己的心愿和谢明朗试试,但也是抱有忐忑的感觉。可这会儿听了刘桂花的话又觉得心情复杂。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谢明朗都是嫁人的最佳人选,重要的是他不嫌她懒也不嫌她不会做饭。
她可不想日后嫁了人整日做家务带孩子做饭,光想想都觉得难受。
刘桂花觑着她的表情问,“你说呢?”
陆从月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
天色已经不早,陆从月打水洗了脚就钻进被窝了,刘桂花的声音从帘子那头传过来,“等你大哥回来就让他把隔壁屋子的炕收拾出来,天暖了你就往东屋睡去。”
这年头为了省柴火也为了省被子,很多人家一家十来口都挤在一张炕上,除非结了婚才分到偏房去。陆从月自然也不习惯和娘还有弟弟在一张炕上,但条件有限她也没的挑剔。
谢明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喜欢陆从月要追求陆从月,努力成为革命伴侣这事儿彻底在整个生产大队都传开了。
之前就有传言说谢明朗经常给陆家干活,也有人不止一次看到谢明朗给陆家挑水,可到底只是传言。可转眼就因为知青间的矛盾将谢明朗心里话问出来了,这下村里大娘大婶们可是拍断了大腿。
大中午的也不嫌冷了,全都跑到街上说这事儿了。
“那谢知青咋想的,就陆从月那丫头,除了一张脸能看还能干啥啊,这娶回去当祖宗养着?”
“你不知道吧,陆从月啊现在听说改邪归正了,前段时间不还找俩赵知青要钱,俩赵知青还不上被安排去打扫猪圈去了。”
“真学好了?我咋不信呢。”
“信不信的咱也不管,就她那懒样学好了就能勤快了?我看就是谢知青瞎了眼了。”
“嘿,前几天田大栓的闺女还去知青点找谢知青,听说最后哭着走的。刘妮儿的闺女也去了,也哭着走的。”
“我咋不知道这事儿?”
“你整天窝家里带孩子能知道啥。”
几个大娘大婶曾经都很中意谢明朗,自家都有十六七的闺女,哪个不想嫁给谢明朗这样的人物。在他们看来谢明朗和陆从月在一块处对象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很不凑巧,谢明朗是鲜花,陆从月是牛粪。
前几天就有人觉出不对去争取了,这昨天那一架吵的才算满村都知道,这些大娘大婶能不着急吗。
大娘大婶着急会骂娘,可大姑娘们知道这事儿就哭惨了,尤其是长的还不错的,更是觉得谢明朗瞎了眼。
不说别的,刘桂花出门的时候都感受到了不同,以前挺和气的邻居,现在见了她也是带了怨言。可刘桂花并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无所谓,自家闺女的终身大事才是要紧的。
最没受影响的就是陆从月了,因为她压根不出门,大冬天的没啥活,家里用的柴火有时候陆从民出去玩就能带一点回来。
而谢明朗经过这事儿也不避讳人了,隔三差五就上门给挑水劈柴,瞧见柴火少了又去给捡柴火回来。什么能表现他的好就干什么,更别提时不时的送点好吃的过来了,一点吃的就能把陆从民哄的心花怒放,就差叫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