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孙丽萍既然这么说了,她当然不会客气,当即就提了一些自己积攒下来的问题。
孙丽萍人很温和,说话声音也缓慢,让人舒适。不知不觉就在她的声音里到了九点多。
灭了灯俩人躺下,陆从月还有些兴奋,“师娘,我好开心,哪怕明朗不在家,也有人能陪我。”
孙丽萍笑着说,“那以后他不在家我就来陪你。”
“嗯。”陆从月抱着她的胳膊觉得很安心,“可是师娘,我觉得你们快要熬到头了。”
孙丽萍停顿一下,“就算熬到头了我们也等你们一起走,我们到时候一起回京市。我知道明朗这孩子在外头干什么,你们的父母都不在身边,我和你老师不可能扔下你们先走的。”
陆从月听着她的话心里更加温暖,这样的师娘那样好的老师,难怪谢明朗拼了力气也要跟着下乡来照看。
而且听这意思,孙丽萍夫妻是知道谢明朗在外头干什么的。她想了想说,“只要您和老师这里一有通知,估计明朗就会给我公公拍电报说回城的事儿了。”
孙丽萍嗯了一声,“睡吧,别操心太多。”
昨晚睡的不好,今天又忙碌那么久,陆从月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陆从月没动,但这么多年来一直绷紧神经的孙丽萍却醒了,她悄声起身看了眼熟睡的陆从月开了房门抄起一根烧火棍朝着墙边一黑影过去。
那黑影从墙上下来没想到这么快被人发现,甚至刚落地就想赶紧爬墙逃走,孙丽萍哪肯给人机会,忙抄着棍子打了过去。
黑影啊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陆从月惊恐醒来,连鞋都没穿就跑出屋门,就看见孙丽萍拿了棍子再朝往墙上爬的人身上招呼。
陆从月知道自家哪里有棍子,当即也拿了棍子朝人身上招呼。
俩女人默不吭声棍棍落在人身上。
那人受不了,嗷嗷直叫,“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敢了。”
很熟悉的声,是生产队的人。
孙丽萍颤抖着声音说,“我看着灶房里有绳子,从月你去拿。”
陆从月飞快的取来绳子将被打的蜷缩在地上的人给捆了起来。
陆从月松了口气说,“师娘,我去喊徐婶儿。”
虽然大半夜的喊人不好,可这事儿不是她们俩女人能办的。陆从月瞧了徐家的门,听见陆从月的声音,徐婶儿和她儿子都出来了,徐婶儿一看她光脚站在门口就知道出事了,“怎么了?”
陆从月便把事情说,又对徐婶儿儿子徐大虎说,“大虎哥,你觉得这事儿该咋办?”
徐大虎说,“找大队长,大半夜的居然敢干这样的事儿,简直找死。”
说着徐大虎直接往李先进家去了,徐婶儿把徐大叔喊起来过来陆从月这边就看见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黄二狗和拿着棍子的孙丽萍。
徐大婶儿有些惊讶,“她、她怎么在这儿?”
村里人跟臭老九除了开春几个老师跟着臭老□□习怎么当老师之外,并没有任何交集,可以说村里的人对他们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孙丽萍出现在这里徐婶儿惊讶也是正常。
但被打压了这么多年孙丽萍人也有些放不开了,顿时有些无措,她对陆从月说,“要不我先回去了。”
“不用的师娘。”陆从月对徐婶儿说,“徐婶儿,您应该也知道,明朗当初是为了他的老师才下乡的,这就是明朗的师娘,刚才要不是她在这陪我,这会儿恐怕已经出事了。”
“这样啊。”徐婶儿也不愿管人闲事,便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黄二狗听着几个女人说话,开口哀求道,“陆从月,是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成不?往后我肯定不敢了,我要是再敢来第二次让我不得好死。”
陆从月冷冷道,“这话你跟大队长说吧,我不管。我只知道有人愿意当贼上我家来了。”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黄二狗说,“我也是受人之托,要不然咱们一个生产队的我何苦过来呢。”
一听这话陆从月三人对视一眼,“那你说,你受谁的托付。”
黄二狗又不乐意说了,“我要是说了,那岂不是太没诚信了。”
陆从月听着外头传来的脚步声说,“那你跟大队长说吧。”
李先进来的挺快,看见院子里的黄二狗气的就给他来了一脚,“黄二狗你能耐了啊,偷东西偷到自己村里人头上来了,你是不想在生产队带着想进去陪那俩混球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