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从月到炉子边烤火,笑道,“明朗难得轮到周末休息,在家闲着也没事儿就过来了。”
于丽娟上下打量她一眼说,“怎么看着瘦了,谢明朗没给你好好做饭还是太累了?”
陆从月摇头,“不是,我其实胖了的,只不过不是很明显。”
“那你可得注意点,别太累了。”于丽娟知道她做衣服赚钱的事儿,可他们平时上班忙还真没时间过去帮忙。
转头她又看向陆从月的肚子,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了,等明年三月份就是预产期,到时候她上班可怎么伺候月子。
这还是个问题。
于丽娟便趁着做饭的时候问谢明朗,“明年你丈母娘能过来帮忙吗?我和你爸这工作也没法请长假啊。”
谢明朗倒是没怎么担心,“我丈母娘估计来不了,那边嫂子好像也怀孕了,而且小舅子也得上学估计走不开。我师娘说了,到时候她和文教授白天在那边照应着,晚上的时候我照顾他们就行。”
话这么说于丽娟就更加内疚了,按道理伺候月子都是婆婆该干的活,可现在她根本就没时间,居然还得靠着儿子的干娘。
谢明朗看着tā • mā • de表情安慰道,“妈,您别觉得内疚,其实我师娘和文教授觉得这样还挺好,最近也是天天去给从月打下手,她们相处的挺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这眼瞅着天也冷了,我打算和老师商量一下找个休息的时候办个酒席,把认亲的事儿赶紧办了。”
“成,你爸回来再和他说一声,找个合适的日子。”于丽娟知道事情也只能这样了,那就赶紧认亲吧,反正早晚的事儿了。
谢大海原本出门有事儿了,傍晚的时候和谢明宇夫妻一起回来了。
饭桌上谢明朗又重提了一下这事儿,谢大海说,“行,到时候要不就在你那边认亲,酒席啥的我们出钱,需要多少钱找你妈要。”
一提钱贺然然就比较敏感,她木着脸看了眼于丽娟,然后说,“妈,您和爸这是偏心啊。”
谢明宇的脸顿时沉了下去,“贺然然,你不想吃饭就出去,否则就闭上嘴巴。”
“我偏不。”贺然然这些天过的很糟糕,她和谢明宇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以前哪怕没有同房好歹也在一张床上睡着,如今搬去宿舍,这男人连样子都不装了,宁愿睡地上打地铺都不愿意上炕,并且三五不时的就提出离婚。
离婚?
怎么可能呢。
贺然然当初为了嫁给谢明宇费尽千辛万苦,怎么可能轻易离婚。
当然,对谢明宇她是有感情的,可惜谢明宇三年了依然看不见她的好。这三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老三两口子回来,一切都变了,表面的和平也没有了。
贺然然现在可以说就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死活不离,她不离,谢明宇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妈,都是儿媳妇,您不能厚此薄彼,总该一碗水端平,给了老三家多少钱,就该给我们多少钱,不然我就闹,我去您单位闹,去爸的单位闹,我看看到底谁倒霉。”贺然然看着满桌的人脸色难看起来,心情却舒坦极了,她笑了笑说,“反正我没工作,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是吗?”陆从月笑眯眯的看了贺然然一眼说,“你觉得只有你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吗?好巧啊,我也是呢,而且众所周知我是乡下女人,你敢去爸妈的单位去闹,我就敢去你爸妈你俩弟弟的单位去闹。我挺着大肚子,就说他们教女儿祸害婆家欺负我一个孕妇。”
贺然然的脸变得沉了下去,难堪道,“你敢!”
这俩字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眼神恶毒的看着陆从月说,“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陆从月看着贺然然,不知道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按照你说的一碗水端平,那我是不是该问妈要买两份工作的钱?这三年你在妈这里吃喝花的钱是不是也该算清楚给我?我是不是也该问问大嫂一起问问为什么我们没有?”
陆从月越说语气越冷,她看着贺然然说,“贺然然,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该惯着你。你父母养你不容易,所以你把婆家花钱给你买的两份工作都给了自己俩弟弟,然后自己像个蛀虫一样吃婆家的喝婆家的。难道就你是爹生娘养的,二哥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爸妈养他就很容易吗?你爸妈养你不容易那是因为他们的工资都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所以他们都高中毕业了,你只有小学毕业。你爹妈的不容易就是供你到小学都困难,但供你弟弟别说到高中后头孩子的小学初中高中也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