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七天的时候按照他们那边的风俗该有舅舅来给剪发,可惜俩舅舅离得远来不了,于是便让谢明宇充当了这个角色,拿着剪刀比划着给孩子剪了一撮毛然后完成了这个仪式。
仪式过后就是宴席,也是凑巧这天正好是周末,早就知道谢大海得了俩孙子的人都早早的打了招呼要喝喜酒沾沾喜气。于是这宴席在院子里摆了足足八桌,好在天气不冷,屋里头摆了两桌,院子里摆了六桌,热热闹闹的喝了这顿喜酒。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谢明朗果然带了喜蛋到国营饭店,又得了一堆羡慕的称赞的话。
陆从月坐月子第十五天的时候终于受不了了。
头发痒,身上痒,各种的不舒服。可刘桂花坚信坐月子的时候不管是什么季节都不能洗澡洗头,吹风更是不行,直接无情的拒绝了陆从月的要求。
对这,陆从月在上一辈子的时候也是有所耳闻,但百闻不如一见,真的到了她这儿这样的情况实在太难受了。
尤其开始几天的时候浑身出虚汗,衣服一天都能换好几身,一头长发更是处于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的状态。她自己不用揪着头发都能闻到上头的味道,差点没把自己熏吐了。能坚持这半个月陆从月觉得已经要了她的老命了,真的坚持一个月,她觉得她能原地去世。
陆从月祈求的看着刘桂花和谢明朗说,“就让我洗个头,擦擦澡就好,太难受了。”
刘桂花非常坚持,“这老一辈人传下来的规矩,要是不好好坐月子落下月子病就麻烦了,这都过去十五天了,再坚持一下,到三十天就让你洗头洗澡,听话,娘都是为了你好。你奶当初就说坐月子的时候没坐好落下病根,年纪大的时候身体一点都不好,你可不能走这老路,她那时候是没条件,你这条件这样好了,可不能折腾自己了。”
陆从月委屈,“可头发一直干了湿,湿了干的也太难受了,这样不更容易寒气入体?”
这话让刘桂花一噎,但转眼还是坚持,“反正不行,要是受不了味道就拿头巾把头发包上。”
陆从月:“……”
真是疯了,这天虽然不热,可以说是最舒服的时候,可顶着一脑门这样的头发再包个头巾她更不用活了。
陆从月祈求的看向谢明朗,谢明朗给她使个颜色没说话,然后出去收拾东西上班去了。
陆从月叹了口气,觉得坐月子真不是人坐的。
等孙丽萍和文教授都过来的时候刘桂花又忍不住跟这俩人吐槽自己闺女的行为,孙丽萍和文教授都坐过月子,也只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劝导一下。
到了晚上的时候谢明朗对刘桂花说,“娘,明天正好我休息,今晚就让我照顾他们吧。”
刘桂花也没言语便往那边去休息了,谢明朗把门一关,说,“媳妇,来,起来我给你洗头。”
闻言陆从月一下从炕上爬起来了,惊喜的看着他。“真的?”
“我还能骗你。”谢明朗笑眯眯的说,“中午的时候我去新华书店查资料了,之前就有人提出说坐月子可以洗澡洗头,而且我知道的后世虽然不知道坐月子咋样,但好多人直接都不坐月子的,所以我猜测洗澡洗头也是可以的。但是先说好了,头发我可以给你洗,身上咱只能擦一擦,成不?”
能洗就成,陆从月哪里会挑,她激动的看着谢明朗说,“明朗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谢明朗出去打了两暖瓶水进来,刘桂花也没当回事儿,毕竟屋里俩孩子拉尿的都得洗屁股少不得水,完全没往谢明朗会偷偷给陆从月洗头发这事儿上想就安心的睡觉去了。
至于孙丽萍睡在正屋,离着这边有点距离就更不知道了。
陆从月先把俩儿子喂睡着了,然后穿着厚的衣服躺在炕沿上,谢明朗端了脸盆和废水桶小心翼翼的给她洗头。
陆从月嗅了嗅鼻子说,“这水怎么有股艾草的味儿?”
谢明朗解释说,“虽然没查到有用的资料,可我觉得这艾草是好东西,所以烧水的时候就加了一把艾草和生姜进去,这样洗头发就不担心着凉了。”
说着谢明朗小心翼翼的把水撩到陆从月的头发上打湿,又打上海鸥洗发水将头发洗干净,这才迅速的用毛巾撩水将泡沫冲洗干净。
头发洗完,谢明朗没急着让她擦澡,反而用几块毛巾反复的给陆从月擦拭头发,直到头发擦的差不多了,这才用毛巾重新包裹起来让她下炕给她擦身上。
陆从月看他那架势微囧,“我自己擦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