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他又起身伸手拎来了鸟笼,把布掀开,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只鸟,被烤成了三分熟的模样,翅膀上的羽毛都糊了,鸟也奄奄一息的。
他把鸟也放进了药浴桶里,双手捧着支撑着它,让它不至于溺水,小声问:“会舒服一点吗?”
鸟没能用声音回答他,却动了动。
池牧遥度劫后才发现了这只鸟,看不出品种,发现时已经受他的雷劫牵累被劈成了这样。
他心中愧疚,将这只鸟救了下来。
这只鸟命也大,竟然坚持下来了,只是依旧没有恢复好,每日都是命悬一线的样子。
他沐浴完毕,先是将鸟捧出去重新放进鸟笼里,接着起身擦干净自己,只披着外衣快步走进里间,坐在了床上。
坐下后拿来了膏药贴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并且揉了许久。
这些年修炼下来,让他的膝盖吃了不少苦,他需要滋补回来才行。
脐橙三年,真的很伤膝盖。
贴完膏药后仰面在床上躺下,刚准备睡觉又突兀地起身,回到屏风边拿下褶绔穿上,又套上了中衣。
在洞穴里住习惯了之后总是忘记穿裤子,这破毛病得赶紧改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池牧遥来回打滚,满足得直哼哼。
还是这种床睡着最舒服。
接着手指一甩,不用下床便灭了烛火。
翌日。
池牧遥再次乔装换上了新买的凡间衣裳,拎着鸟笼走出客栈。
坊市边最近在盖角楼,用于日后瞭望、警备。
池牧遥闲来无事,便时常过来看他们盖楼,坐在不远处的石阶上一看就是一天。
他的身边一起看盖楼的多是小孩子,也是男孩子居多,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工匠们盖楼,仿佛一群狂热且忠诚的粉丝。
角楼有四层,三重房檐上搭十字脊。镏金宝顶送来的那天池牧遥和那群小男孩惊呼了半天,做工着实精湛,脊上的大吻和神兽都雕刻得极好,细节刻画鬼斧神工。
古代人的工艺看得池牧遥啧啧称奇,竟然风雨无阻地来这里看了两个月之久。
就连阴雨天都要撑着油纸伞站在远处看,看他们是如何在雨中工作的,接着像没见识的土包子一样感叹起了古代人的智慧。
时间长了,他与这些工匠都熟悉了,还有人问他:“老人家,你年轻时很俊吧?”
他被问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不是,脸上的胎记是与生俱来的。”
“你的眉眼极好看,可惜了。”